村长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怎么把话说下去。

但是她今年已经十三岁了，如果不用再当圣女的话，照村里的习俗，女孩一过十五岁就要嫁人了。不知她会嫁给谁，可是无论嫁给谁，她这辈，或许都不可能有机会去看外面的世界了。

耐下就要脱而的叹息，村长扬起一个微笑，“歅老太爷，您看今天大伙儿……”

屏风分隔开祠堂的前厅与后厅，前厅用来召开村内大会，一个又一个村内的重大决定就是在这里完成的。后厅供奉着祖先的灵位，保佑村里的人们福寿绵长。

村内祠堂。

“阿珊，你说，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呢？”她突然这样问窗下还在泪的小姑娘。

她其实是想去，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看看不用砍柴庄稼的男人女人们是怎么生活的，是不是就像二婶或是二婶家的妹妹弟弟们那样，整天绣和读书。

“没什么啊，随便问问。”阿箬嘻嘻笑着。

现在，村里的人，不论男女，都聚集在祠堂前厅之中。今天他们又打算一个重大的决定。

一对年老的夫妇坐在主坐上，村长都要坐在他们下手的位置。其他人分两边坐下，有些坐在后排，只能隐约看到老人满是皱纹的脸半隐在光的影中。老人的背后，是一面大的落地屏风，上面雕刻着一朵盛开的凤凰，那是他们最虔诚的信仰。

“当然不是。”阿箬赶摇。若是承认了，以阿珊的能力，相信明天全村的人都知她也想去了。她还要陪着阿爷和阿婆，可不想两位老人家伤心。阿爷和阿婆只有她阿爹一个亲生儿，阿爹走了，她就是两位老人家最亲的亲人。

坐在主位的歅老太爷反而笑了，他慢悠悠地把手中的杯放到桌上，用神安抚住坐立不安的村长，又看了看祠堂内外的人们。

桐乡不是一个能随意的村，但是二婶和阿娘一样，都是跟着一位名叫“单均”的先生，被村里的老人收留在桐乡的外乡人。她们不是桐乡土生土长的人，但是最后却都嫁给了村里人。

可是，她忽然又想到，桐乡是个神奇的地方，如果没有圣女，其他人是不去的——只有圣女，才能在桐乡内外自由。如果她不是圣女了，她又该如何去呢？

看来只能自己先开了。

在这个一直掌村内祠堂，德望重的长老面前，自己虽然为村长，都只能坐在他的下首，今天却要和村内的人一起迫他。

歅老太爷摆摆手

“老太爷……”

一个比她还要小四、五岁的女孩懂得些什么呢？在阿珊的世界中，开心或悲伤，都只是一些简单的事情。

村长看了看祠堂内的众人，老夫妇两个都不说话，也不看向祠堂内的众人，专心的在喝茶。其他人也都不说话，目光炯炯地看着老夫妇和村长三人。

回来，最好阿爹阿娘再给她生个弟弟或妹妹——她看着被人家的女孩们有弟弟或妹妹可羡慕了。二叔家就有个小弟弟，但是平日里和阿筠妹妹一样被二婶关在他们自己的屋里，不让来玩。

阿箬知，二婶是看不起庄稼的村里男人。但是她自己不也是嫁给了一个村里人？她有时候又忍不住这样想，想着想着就觉得她也不是那么想当圣女。

可是真的很想知，外面引着阿爹和阿娘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啊……

“阿箬小难是想到外面去？想去找你阿爹阿娘吗？”孩的世界是简单的，但是又是最和直接的。

“啊？”阿珊愣了一下，顿时忘记了哭泣。她用袖抹了抹脸，掉了下的泪。“村里的人都说外面现在可危险了，到都在打仗……阿箬小，你怎么突然问起来外面的事了？”

***

“大家伙儿的意思，我已经知了。”

只是嫁人后，选择又各自不同，母亲选择了和父亲一起再去，二婶却选择了在家培养儿。她常说她的儿以后是要去考科举的——虽然据说现在已经不叫科举了，但是也不能像村里其他的男人那样，每天庄稼砍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