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甚么你们两个就不能都勇敢一，有自信一，为甚么要绕这么一大圈，连彼此最重要的回忆都差失去了。为甚么……」说着说着，鼻一酸，依玲就觉眶涌起了某。

「如果你那时反驳我，我就不会泼你，但你没有。」她刻印加重最后一段话的语气，「你还是一样，觉得自己比不上我，觉得自己不上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懦弱，甚至还乖乖发誓绝对不会喜他。」

「你不只是第一个，更是唯一一个人被他喜过的女生。」

看着她的眶渐渐红了，语娟也愧疚地不知该如是好，只觉周围的空气下降了几度，寒意袭上心。

──不只是第一个，更是唯一一个，知吗？

语落，停顿了会，她再度开。这次的语气不再如刚才那般激动，而是恳切地，切地，真的希望她能听去，能够醒悟──

「我以为你很聪明，但为甚么偏偏对情会这么迟钝呢？」她苦笑，「就算被无情淋了冷，也还是没有醒悟。你知我为甚么会这么对你吗？」

在那个大雨淋漓的傍晚，拥抱她的温度，在她耳畔驀然响起的声息，那么那么地温，时至今日都仍刺激着她的泪，让她不忍卒读。

另一边，偷偷跟来的紫琳和沉浩则躲在墙后，刚开始虽然听不太清楚，但随着依玲越说越大声，紫琳的脸上也不自觉了一丝哀伤。

不可能忘得了，自己曾傻傻奢望过的一句话，如今却是狠狠刺伤，再一次归类在了遗憾与懊悔的回忆栏位里──

「反正都这样了，我就告诉你吧。」隐忍想哭的衝动，她冷冷地说；「国小时欣欣传给你的，她和天祈的聊天内容是我要她传的，因为我要让你以为他不喜你，好让你不要有想向他告白的念。」

「你觉得喜一个人只要发誓就不会喜上吗？你有没有想过，要是天祈是真的喜着你，该怎么办？难就真的无情拒绝他？」

被那双哀伤的眸凝住，语娟依旧一动也不动地站着，但脑里海里却有一温柔清朗的声音数度响起，最后沉沉地没心湖，化了一直以来冰封心底的霜雪。

「你们是两情相悦耶！从以前到现在都是，但你们为甚么那么的傻，一昧的觉得对方不会喜自己，觉得自己不够好。让我有机会在你们之间从中作梗。」

望着那双隐悲伤的神情，语娟像被定住似的，忽然变得有些沉重，像有甚么哽在咙里似的，说不。

「你们两个真是一个样。」她笑声，像是讽刺，又像于无奈，又或是一责备，负面的意味多于正面，「你难从没有好好思考过我为甚么这么讨厌你？为甚么就算他已经在我的边，我也依旧对你充满敌意，你从来都没想过吗？」

视线因为雨而显的不是那么清明，但淋在上的冰冷与重量，落在地上的嘈杂与纷，却让听觉和觉变得了起来，

「所以一直以来，他喜的人就只有你，而且从很久以前就喜上你了。」

为了这句话掉多少次的泪？

宛如时光倒转，那些以为会随时间被淡忘的细节，竟在这一刻一一将画面的空白补满。

「还有，我们会往也不是彼此相，一直都只有我一个人在单恋他，那时他没有心仪的对象，所以我跟他说等你有喜的人就可以跟我分手，所以试着跟我往看看好吗，从来就不是两情悦。」

『我喜你，很久了……』

又要下多少泪才能将这句话从心版上洗去？

问号在寒凉的空气里敲斥责的回音，她脸上的笑意在一瞬间消失无踪。

可是，到来却发现，那是她一辈都无法忘怀的一句话。

天空是沉重的铅灰，厚重的乌云遮住了天上所有的光，让周围草树木的度都下降了一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