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声：「我晚上还有兼差，没时间，只是单纯来骂你的。」

约过了两分鐘，女生才渐渐停止哭泣，松开了环抱男生的双手，并拭去脸上的泪。

顿时，原先任凭搥打的男生终于有了反应，反握住她的双腕。

闻言，女生愣了半会，似乎是在想该怎么回应他的抱歉，但最后却只是抱住了他，在他怀中放声大哭。

男生吐了一气，凝望着再熟悉不过的家，不自觉地笑了，向无人的客厅低声：

目送她忿忿然离开的窈窕的背影，天祈摸了摸自己仍旧辣辣的脸，笑：「虽然在网路上看就很漂亮，但本人更漂亮。」

「我真的不懂你的脑袋在想什么，从以前到现在都是，从没车祸前就不懂……你这人到底在想甚么？」

「这样啊。」他笑笑，但若只光听声音，却隐隐能受到一丝落寞。

明明是同一片天空，但映底的蓝却有那么一些差别，分不清是特别蓝，还是特别少云，只觉得真的有那么一不同。

落地窗外是沉的夜，无繁星，只有一皎洁的明月。

不过，由于脸哭了，锐气减了不少。但幸好是防妆，不至于会哭的像鬼一样。

垂眸的男生只是歉疚地说了一句：

说到底，还是很想念他。

回想着今天，飞机降落机场前俯瞰的风景，那是十年前离开台湾时所见的最后一。

「你说啊！」她低吼，回音传遍了一楼。

「对不起。」

虽然很愤怒、很恨他当初的决定，但内心的喜悦还是多于愤恨。

「既然离开了……有就、就不要回来啊……呜呜……」

一旁，彦丞则是忍不住冷冷地调侃：「而我是何其有幸，能亲目睹宅男们的梦中情人把你骂的狗血淋。」

之后两人又继续说了几句话，但一看见了大厅的时鐘，依玲就提起银亮的包包，准备匆匆离开了。临走前，不忘说一句之后再约，帐还没算完呢，才瀟洒地转离开。

佇立许久，也回忆许久，烈的怀念与惆悵一层一层地在心底沉淀了下来，积满了。

「我回来了。」

年的埋怨使尽地打在他上，如此地奋力，如此地沉重。

可是，一抬起，她却还是没得到这十年来最困惑，也最难理解的答案。

「既然要走，为什么不早一说，为甚么……让我们连对你说再见的机会都没有，为什么你总是要这么无情……这么戏剧化。」

待终于只剩一个人了以后，站在偌大的客厅中央，环视四周熟稔的家摆饰，男生忽然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搭电梯上楼后，彦丞并没有留太久，因为还有论文要赶，今天是特地空接机，所以陪天祈吃完那些几千块的小吃后，小聊一下就离开了。

看着这急转直下的发展，一旁的彦丞默默地叹了气。

看见多年未见的朋友，从他们的大人样貌去回忆年少时的青涩，受时间带来的改变，却还是觉有甚么成为了隔阂。

「要不要上来坐坐，喝杯茶？消消气？」天祈好心地问，但却只换来一声很不屑的：「不必了。」

踏上这块土地，周围都是与自己相似的亚洲面孔，不习惯与怀念互相拉扯，就连悵然也与兴奋在角力，找不到平衡。

她越打越用力，语气越来越激动，泪也越来越肆无忌惮。

「到底是什么值得让你拋下一切，甚至拋下自己最的女孩，到底是什么这么重要……你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