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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将手里的空坛摔个粉碎，又启开一坛仰咕咚了一，问着我：“你若于他有意，娘亲便是拼尽一修为也要为你争取来。若是你全然没那个心思，那我也就懒得再跟神族的那个疯婆娘去费吐沫星。他们神族，个个的都是于自命不凡的假君，我是懒得理会。”

果然果然，一如我所料。她们……真的与我想的那般，隐了仙法仙，直接上的手。我望着娘亲的霉态，捧腹大笑不止。

我捧着个乌漆嘛黑的陶瓷酒坛喝了个一滴不剩，心里却是空空的，有些难受。

以往酒喝多了会醉，今日却怪异的很，任我再怎么，反而脑海里的思路会更清醒明确。

娘亲一贯看不起神族的那些个举止文雅端严庄重的繁文缛节，她这不拘一格潇洒超然的洒脱劲儿放整个天垠地荒里是谁也不到的。

娘亲直嚷着几百年没使唤她那副老胳膊老，今个儿活动下骨，倒是神清气。于是到地窖里搬了几坛女儿红，同我一醉方休。

我心里无来由地一拧，苍白着脸问：“他的桃债倒是平白地比我多些，这次又是哪家的仙？”

更快，前后不过两香时辰。模样倒是狼狈了些，披散发、衣衫不整，莫不是与那老帝后屏了仙法，学那凡间的妇人动手撕衣扯发吧？

原来竟不是我一人不识得神族新神帝，整个天掐指也不过才几个。委实不知，他倒是怎样接的帝位，寻个契机，我却要八卦八卦。

我细致地忖了忖，一时心茫然，十万年未经过的情劫，哪里能来得这般轻巧敷衍。诚诚然地摇着，示意并不太清楚。

她却我的越发，直勾勾的墨眸盯的我寒颤倏起时，又说着：“桃呀桃，我的痴儿，你若再不知，恐怕他就要被人抢去了。”

黎宸？

后来听德说起过，那日我了后，他差人送我回了青城。那满满当当的凌云殿里在我离开后静落针闻，气氛诡异得。片刻过后又跪倒了一大片，黑压压的都是人，看着都。

我喝酒的本事是阿爹亲手教的，娘亲却不胜酒力，两坛下肚直眯着打着我的趣：“你于娘亲说说，那神族的黎宸你对他可有那甜的心思？”

抢去？

歆瑶？哦，就是那个菡萏池掌十万株荷的歆瑶吗？倒听说是个沉鱼落雁闭月羞的倾国佳丽，那新任神帝，倒是不差。

娘亲猛然了一陈酿，一字一字地说：“歆瑶天神。”

传说凡间有的人家若生了女儿，会在自家院里的桂树下埋下三坛封贴瓷实的佳酿，数载过后等女儿阁时再挖泥起封，大宴宾客。娘亲的这几十坛女儿红自是不同的，坛里的酒先后被我喝光了十几次，她也喝尽过几回，这女儿却依旧赖着不走。

阿爹同我一样也乐得是前仰后伏，可被娘亲瞪了那么一瞪，他就讪讪地外找酒吃了。

初识是在老神帝的生辰会上，那时的他虽早已了两万年的神帝，却低调的有些过分，倘若不是德星君后来施的君臣礼还有那至今思来都令人发懵的“君上”二字，我只当他是讨人嫌的好之徒。可是若不是他有着与凡间那位酒友十分相像的脸的话，我后来又怎会由他跟我过分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