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龙唐小虎赶到现场时被通知的救护车和警车同样刚刚抵达，漆黑寒冷的雨夜里略显偏僻的路段被白车灯照得透亮，红蓝闪警灯和蓝回旋式灯光芒转动，警车急促的循环声和救护车低音间接的循环声吵得人心慌。

初至现场的每个人脸都不怎么好看，轿车残骸旁倒着两人，而充满攻击的Alpha信息素正以其中警察的老熟人启为中心往外释放，因为原主的昏迷而彻底失控的信息素呼啸着无差别攻击每一位来者。

他们形影相依生活了二十八年，合在彼此的生命中缓缓动。然后他的胞弟用尽所有的一切将他、将启的灵魂燃烧殆尽，剩下躯壳在人间麻木地行走。

不过现在并非考虑这事的时机，尽不清楚情况，从两车相撞的情况看来，恐怕是启被人袭击后为求自保，最终反杀了地上的Alpha。

原本这段时间大多是唐小龙或者唐小虎当司机接送，启清楚自己在什么，不可能像先前那般还有力去同人周旋。他边能信任的也就那么几个，总不能让老默来吧。

哥……因为车祸昏迷。

可在睡梦中启同样见不着弟弟，起初他觉得这梦里的京海充斥着荒唐谬误，他的小盛呢？怎么会没有了？后来他不再愤怒，启只是一遍又一遍地走过门栏，期望在下一扇门后见到朝思暮想之人。

现场因为大雨破坏的差不多，他们还是不大愿意使用信息素阻隔剂和清理剂，毕竟用过后化学质会依附在四周，即使真的还剩些痕迹都会被彻底破坏，警员们只能着还未消散的信息素开始抢救些证据。

几个Beta医护人员将启抬上担架，血混着雨一路滴落，唐小虎捺着跟救护车去医院，唐小龙则留在现场。

＊

结果今天傍晚建工临时有事，唐小龙走不开，启自己开车往回就碰上袭击了。

该结束了。

他无法再对启兰的话有所反应。这个时间很难不引起糟糕的联想，拼命转移注意力以掩盖的情绪再次爆发，启盛这些

安欣和李响也来了，两个Alpha被这又苦又涩的海味信息素呛得直皱眉。对视一皆明白对方心里在想什么，启这以前怕都在装呢。

他听见耳边像是小盛在喊他“哥”，远警车闪着灯往这边开，不知算老朋友还是老对的安欣也来了，然后像当年他的搭档一样独自踩着楼梯上来。

站在三楼栏杆往下望，启看见一楼地面上的弟弟，灰扑扑的浑都是血，可怜极了。

靠着椅小憩，他又在梦里找了一找，依旧空无一人，启不着急了，醒来上镜，撑起下楼走空的别墅。司机将车门打开，日时分在阿盛死后他第一次前往碉楼，也是最后一次。

清晨启睁开就回忆起从楼坠落的阿盛，他拿起杯两下要递给小盛，工作时看见空的桌面又困惑弟弟怎么不来。有时候启睡醒了，问唐小虎，阿盛呢？唐小虎不回答，他也不说话了。

启永远带着飘渺如烛火的希望在无尽的梦里寻找。

雨还在下，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早前哪次遇见他，他上皆是嗅着清淡的海味，像海风轻飘飘地过人，再有启的笑脸，即使心里清楚他的真面目不简单，第一反应依旧会觉得亲和。现在可不是海风，即使已经消散许多，也能由此想象到那位死亡的Alpha在生前的遭遇，恐怕和被人海里海没什么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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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呢。他的乖仔为什么会一天好日都没过上，就这样离开了。

启上不清不楚的案多，他们也希望早把人抓了，但现在他大概率是受害者，该查还是一样的查。

一找便是十五年光，即使他已然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