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启盛分化成了Omega。

多了就习惯了，尊严被他量化，这些利益需要吗？足够吗？需要也足够，那就换吧。

这是无法剪断的纽带。

五年，怎么会不清楚？只是他们之间总无话可说。

他曾经引以为傲被克制的极好的信息素不经意地填满整个空间，带着无法估量化为实质的粘稠痛苦。启独自一人待在阿盛边，泪从眶落，像是全的分皆要尽。

即使他会为此对小兰到愧疚，但情不可控，启无法抑制自己。

直到一切归于沉寂，启那双泪的睛终于看见启兰，两人相顾无言。

启自然他的弟弟和妹妹，不可否认，无论启对陈书婷、对晓晨、对这个小家抱有怎么样的情，他心里真正的家，依旧只是那个旧厂街由启盛和启兰组成的家。

贴着棺木，脸颊和双手是冰冷的，他不明白原本温的、柔的、鲜活的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启不能接受，他拒绝接受。前半生拆骨割、竭尽全力疼的孩当面跌落，用命溅的血将他腐蚀到无完肤。翻来覆去地喊着其中之人，曾经相的一幕幕也走灯般在前掠过，启仿佛同样栖于黑暗狭小的棺材中，悲凉从骨里钻，冻结肌与血。我也该被埋葬，他想。

后来居位少有人给他难堪，外人甚至认为启在Alpha里算是脾气好的。启觉得可笑，冷瞧着没有辩驳。

脆弱的、柔的Omega。每每闻见启盛上若有若无对Alpha来说十分甜的信息素，看见启盛仰着朝他笑得青涩，启摸摸弟弟，那时的他对Omega的境认知模糊，却已隐隐忧虑。他怕弟弟被人欺负，怕哪天这么乖巧懂事的小盛被人偷了抢了，怕自己没本事保护不了弟弟。

启兰赶回来是在启盛的葬礼时，启那段时间的记忆里并没有启兰，或者他本没有注意到任何人。他将所有人赶去——这是多余的，因为没有谁可以独走海洋。

可人很多时候没办法到完全公平，就像长在右边的心脏，启承认自己的心是偏的，他更启盛。

起初启担忧过启兰是否会成为Omega，后来一直没有迹象，他猜可能是Beta，也算松了气，普通好的。直到十八岁左右启兰分化为Alpha，启的心绪就更放在弟弟上。

父母离开时启兰还太小，启为了三人的生计一直在外打工，小小个的启盛踩着凳照顾着更小的启兰。后来家里条件虽然好了，启能陪着他们的时间依旧不多。启盛则可以帮上更多忙了，他打理家里的琐碎，同时教小兰读书题，陪小兰玩，用自己稚的肩膀帮助启撑起这个家。

他没办法不偏心。

在社会里摸爬打的启哪有尊严和面可言，那些别的Alpha比命还重要的东西对他来说一文不值。它们被扔到地上踩泥里，启能对任何人低下弯下膝盖，因为它们带不来钱，喂不饱肚。所以没关系，只要能保护好他后的小盛和小兰，他怎么样都没关系。

启盛摔下去，拽着启腔内的肋骨心脏淌了一地。

三人于同一个育的血脉纠葛下，在吃人的世界里遵循着森林法则，汲取贫瘠土地充满杂质的养分，艰难地相互依偎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