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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屈辱姿势跪匍在皇帝面前的沈红英,听见这么不痛不痒的笑言,立时红了眼睛。
她垂着眼睫,长长的睫毛覆住泛起的雨珠。
外头风雨交加,内里烛火惺忪。
她强忍着情绪,咬着唇发白,也到底没能忍住,酝出的一滴酸泪,从惨白的面颊滑过,砸在腰间垂下的白玉上。
皇帝也没有错过这滴泪。
他什么也没说,也没有松开沈红英的手腕。
女人身上的香,不腻也不甜,像是药香,一种天然的冷,与香炉里点的那一味,金尊玉贵的比起来,格格不入。
甚至混在一起,都是一种冒犯,一种辱没。
皇帝的目光压下,暗度过女人脖颈。
明显不合身的内人服制,交领的地方微露缝隙,能窥见内里的一点细雪。
而那一点雪,也泛着红。
似雪中覆梅。
又似昙花枝条。
清冷、神圣、不容侵犯。
但是,还有一样东西,威严、冰冷、更不容抵抗。
金笄松开朱砂痣,回到美人下颌,使她被迫引颈。
皇帝俯身,压下来的暗潮裹住她,如数九寒蛇,刺骨寒冷,也阴凉危险。
他自上而下逼视,“这身衣衫是太子借你的吧。”
“你想做什么。”
沈红英张了张唇,还没说话,皇帝突如其来地在她身上的动作,让她全身紧绷,头皮发麻。多喘息一下,多有一个动作,都是一种“挑衅”的罪过。
圆领袍的袖扣被人挑开,乳白外衣也被分拨开,然后是中衣。
尖端顶在脖颈喘息处。
完整的露出那截儿仰起的,在昏暗烛火下,微微颤栗的孱弱脖颈。
皇帝只是挑开了它,露出了它。
什么没说,也什么没做。
甚至目光也是冷淡的,称不上幽深,更谈不上无论是何种人,都会对女人身体产生渴望的炙热。
没有,都没有。
他跟欣赏一个精致完美的武器一样,
看着她。
把玩它。
可分明,这样赤裸的男人对女人的好奇与渴望。
不是在他将她生拽下来时——
表露过么?
沈红英微弱地呼吸着,顶在那里的金笄,好似也热了起来。那截仰起的颈儿轻缓地上下滑动,咽下一回唾液,金笄又顶了一下,沈红英的吞咽停下。
不敢动了。
忽而,金笄开始滑动,尖端勾起的地方,引起一阵细痒,那样细细麻麻的感觉,令她受不住的鸦睫颤动。
“沈姑娘的舌头,不想要了?”
皇帝突然问道。
脖颈的游走更加厉害,甚至,开始往下。
往下,
就快要……
沈红英受不住了,她甚至强压下喉咙会发出的一声轻吟。
她不能忍了。
沈红英微抬眼眸,水光盈盈的眼,望着皇帝,正要开口,可外头风吹雨急里的一句话,令她隔绝在喉。
痒停了。
金笄更冰冷了。
她刚鼓起勇气的目光,立刻垂落下去,不敢再看。
外殿,红袍覆地。
如沐春风般的声,响彻整座兼行宫。
“臣恭请陛下圣安。”
·
伏溯没有见到沈红英,事实上,他也无法确认此刻沈红英是否就在这里。
椅木端坐的皇帝淡声,“定省过了就预备着朝会罢。”
正起身离开,伏溯开口拦下了他,“陛下,臣,”
皇帝平和的目光探去,伏溯躬身行礼,“臣还有一事。”
“还有什么?”皇帝微微提着嘴角,“太子最好,想好了再说,说的最好也只是一件,小事。”
小事二字轻飘飘落下,伏溯脑海里紧绷的那根弦,像火折被吹燃,乍一下抬头直视君王,脱口而出:“这不是小事!”
“哦?”
伏溯垂首,撩袍跪下,拱手回道:“陛下,这的确不是小事。”
“是有关户部尚书沈文正与其之侄沈直一案,恳求陛下,令三司重审!”
皇帝眸色一变,嘴角的弧度还保持着,笑意却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