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松，你看火车票那么难买，你也还没买到吧？你不如坐飞机回去，好买又节约路上的时间。”林工说得理直气壮。

那是1997年大四在广州勘测设计院实习的时候，他让“蜈蚣”请假回了老家，自己便留守设计院。他把设计院发的过年资全寄回了家，除了一箱苹果太重了之外。

“肖小璐，你这是侵犯肖像权。”他扬起眉挑衅的神情。

可就在那时候，他居然在设计院见到了肖小璐。他当时正在办公室里研究一个最新的建筑设计件，突然听到咔嚓一声响。抬一看，肖小璐正举着她那笨重的相机对着他拍照。

回家过年是多少游每年不变的话题。很多人在外忙碌了一年，到节才能回家跟亲人团聚。即使这样还要日夜心着一张回家的车票，然后奔波在繁忙拥挤的归途。尽如此，能够回家过年对很多人来说已经值得庆幸，因为总有一些人因为买不到车票、请不到假或者挣不到路费而不能和家人团聚。

“嗯，是很羞的。”她咬咬嘴，低着。“人家都不迎我呢，更别提看不看得上我啦。”

方松赶忙向罗倩举起酒杯：“罗倩，谢谢你，不过你让我自己跟林工商量吧。来，我敬你一杯。”

“这主意好。”罗倩赶附和，“林工你请节前，方松就请节后。”

张工见大家也都似乎平静下来，便说：“我给个建议看看啊，林工和方松就分别在节前后请假，这样你们都可以请到假又没有同时请，没有违背老大的意思。”

“坐飞机？”罗倩大叫起来，“你知多少钱吗？你钱买机票啊？”

“底片也要。”他不依不饶。

她嘻嘻笑着：“那我洗来后把照片给你吧。”

方松除夕那天近傍晚才开始发回家，2004年的除夕夜和大年初一都得在路上度过了。方松多年在外求学或工作，他自认为自己已经被锻炼得足够，可是在火车上度过一年的最后一晚，然后又在汽车上度过了一年的第一天，这滋味真正经历起来还是让他着实难受。

三

“哎！我说你怎么这么难缠啊？”她无赖地笑笑，突然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说：“要不要我把人一起给你？”

临到放假前两天，整个院里留下的人寥寥无几，显得冷冷清清。

“那就这样吧。”林工嘴上这么说着，脸上却明显不是很满意，他本来准备节前节后都请假的。

“哎，我说罗倩，我招你惹你啦？”林工狠狠地瞪着罗倩。

听了她的话，他顿时面红耳赤，赶忙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周围没有人，才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横了她一：“你女孩家家的，说这话羞不羞啊？”

“蜈蚣”来了。他在广州勘测设计院过了两个节，他和“蜈蚣”就是请假的。

“你找我？”他突然想起那不是在学

“我路见不平……”罗倩也毫不示弱。

张工见气氛张起来，赶劝和：“好了好了，大家同事之间，有话好好说。”

肖小璐，那个让方松挥之不却的影和那个他们俩一起度过的第一个节此刻又清晰的回到了他的脑海里。

“林工，方松路上来回就五天呢，你让他在家待两天就走啊？”罗倩打抱不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