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陪她一起蹲着。

到了作业本散落的地方，卫星停下脚步，低着，“陆一宸，你走吧。”

他走到宿舍楼下，她蹲着在捡作业本。

围观群众开始劝和，“小姑娘，不要生这么大气。打架是不好，不过你男朋友也是为了给你，你这么吵他，他多难受。”

过了这一阵就没事了，卫星，再持一会儿。她在心底不断地给自己打气。

“现在的女生，真是越来越凶悍了。”

陆一宸从她背后虚环过去，住她的肩膀，扶着她站起。

卫星蹲下，捡散在地上的作业本。

“长得帅气还能打的男生哪里找？你们若掰了，我可追了。”

然而他什么都没说，微垂睑，不看任何人。

卫星闭着睛，一只手在地上，一只手捂着心，不知是对他，还是对自己说了一句，“一会儿就没事了。”

卫

再走几步就是宿舍楼了，两人将分向左右。

卫星心里很不好受。刚才大家说的理她全懂，也知错不在他，只是担心万一再像何董所说闹大事情，或者万一他打不过人家吃了亏呢？

他转将上楼，她仍是蹲着在捡作业本。

“我男朋友哪天能这么有气概，我一定嫁给他。”

她睁开，苍白而虚弱的笑，“刚才的事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让你在人前难堪。”一个天立地的男生，被她当众责备还用一盒烟砸中额，任谁也会生气的吧。

他脚步顿住，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什么也没说，半晌，向前走了。

“别在福中不知福啊。”

卫星低了，“有麻了。”

……

陆一宸转回去，看清了路灯光下满大汗的她。如同被人打了一拳，闷闷地疼，他蹲下来，“小星……”

原地轻跺了跺脚，让那阵麻痛过去，卫星这才跟他一起往宿舍方向走去。她接过作业本，歉疚，“真的很对不起，是我太过分了。”

陆一宸没有接话，帮她捡起地上散落的作业本，“站不站得起来？”

烟砸在了他上，“不是烟就是打架，你是不是要气死我！”

她受委屈没什么，从小到大不知受了多少委屈，多这一次不多，少这一次不少。她不想让他冒风险，更不想让他有危险。

这动作不过是遮掩罢了，她心很疼，疼得已站不住。

他走过教学楼，她蹲着在捡作业本。

“这些个混混也该有人教训一顿，整天无法无天。”

不知过了多久，这阵疼痛终于缓过去。

了那街左转回来，便是六中的围墙。

她屈蹲着，抓着作业本，死死在地上，额冷汗顺着面颊一滴接一滴地下。她疼得想大叫，但咬牙忍住了。

这句话有太多的漏，她等着他反驳。她则无地自容地离开。

刚说完这话，便意识到逾距了。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吗？他烟他打架，为什么她要生气呢？

她心脏上有问题，虽不是严重到要命，但一旦发作起来倒能疼得要命。不过只要熬过去便没事了。

喧嚣远了，夜变得安静。路灯成一个个光团，照亮回校的路。

两人一同校园，刚才回光返照般涌的力气消失了，心又疼起来跟针扎一般。

两人如来时般并肩走着，仍旧是沉默，只是没有了之前温的默契，反而像中间横着一刺，稍微靠近便觉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