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灯只留了一盏，光线正好打在他脸上。迟嫣望着他的脸怔愣半晌，才缓慢踱步至全镜前，她看着镜内的他，缓缓摇了摇。

“是吗？”迟嫣皱了皱眉：“没印象了。”

“要真是我的，你抢不走。”江赫看着她：“我对老的公司没兴趣。”

“那个工厂，有一半是你妈妈的。”

“迟嫣大学学的也不是这个专业……”南星见她迟迟未表态，来打圆场。

“想到要什么礼了？”江赫问。

迟嫣不想把对南星的猜疑直接说来，因为她觉得周家明未必能同受。

饭桌上，江怀突然问迟嫣：“嫣嫣，你有没有兴趣到叔叔的公司上班？”他笑：“我看了你的短视频，发现你对家私设计这一块还了解的。”

“陪我坐一会儿。”江赫哑声。

“现在大把人着专业不对的事，不懂可以慢慢学的嘛……”江怀笑呵呵，话音一转：“叔叔今天就表个态，你要是有意向，随时迎你来，我知这事儿急不得，你好好想想。”

“你觉得我能答应吗？”迟嫣撇了撇嘴角：“一个拿我刺激他儿，另一个……”估计是想让她江鸣的垫脚石。

这话听起来耳熟。

南星为了跟他父亲在一起，跟丈夫提离婚，前的女孩下的境跟他其实是一样的。

“你就是太思前想后。”周家明像是话中有话：“这样很容易错过很多东西的。”

这问题直接把迟嫣问住。

他沉默地退后一步，她无声地门。

她脑里快速飞转，打算找一个完的理由拒绝。

她洗完澡来，发现周家明不在房内，拿过手机，看到他十分钟前发了条信息：“有个朋友来这边玩，我们今晚聚聚，你早睡，不用等我。”

迟嫣扔了手机，侧过看向窗外，右侧那间房台灯亮着，她咬思考片刻，还是朝门走去。

她回过看他。

“10年前你说过一模一样的话。”江赫笑了，这是重逢后他第一次笑脸。

他从来不会对弱者刀相向。

“我要说的就这些。”迟嫣对他了：“我走了。”

这回门很快被打开，四目相对，彼此无言。

迟嫣了两下太，今天一整天不知怎么回事，总觉得疲倦。

“今晚……”她说：“我过来是想告诉你，我不会去你爸爸公司，你不用担心我会抢你的东西。”

她依旧局促，但是她赏心悦目，于是那厌恶没有了，只剩下同情。

迟嫣不想再聊这个话题，挣开他的手去拿衣服：“我先洗个澡，今晚得早睡。”

……

听她提起母亲，江赫变了脸。

江家这份产业，江怀从来没跟她透过半分，这会突然提起，除了想刺激江赫，她想不别的理由。

周家明轻轻把房门关上，一转便拉住她，他低声问：“刚刚吃饭的时候，为什么不直接答应？”

她走没两步，被他叫住：“等等。”

现前的女孩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