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见他就站在门：“我送你去铁站。”

“哪有那么夸张，可以请个护工……”

一路无话，周家明给她发了几条信息，她低打字，一旁的江赫则专心开他的车。

原本她这次来，是打算给周家明请个护工，再找个时机把分手的事提一下，可如今见他那样儿，她属实不忍心。

那是长久的沉默，久到迟嫣以为他摔电话走人了。

“你还在吗？”她问。

那是迟嫣第一次动了要跟他结婚的心思。

他再次把杯中的一饮而尽，长舒一气，握住她的手：“还好你来了，要不然我真要自生自灭了。”

“一个星期吧……”她心里直打鼓，声音忐忑。

迟嫣又给他倒了一杯。

迟嫣心情复杂，只了。

周家明无父无母，他下能靠的，也只有她了。

他住的是双人病房，隔床没人，迟嫣把包放了上去，犹豫片刻，还是拿手机。

她望着天板的白炽灯，长叹一气。

“江赫……”空旷的走廊把她的声音放大好几倍，她于是刻意压低声音：“我可能……要在这边几天。”

“好好照顾他吧。”丢下这句话，江赫净利落挂了电话。

这让她想起去年她胃炎住院，周家明日以继夜地守在她边，悉心照顾她直到院，在她最狼狈最邋遢的时候，他都能温柔地亲吻她，让她别怕，他会永远陪着她。

她拨通了江赫的号码。

“几天？”他沉声问。

迟嫣听着机械的忙音怔愣半晌，整个人像被了魂扒了，绵绵靠着墙。

“我两只脚都成这样了，上厕所不方便，我可不想让护工给我换片……”

迟嫣帮他接了杯，递给他，柔声问：“怎么会突然车祸？”

他的伤势远比电话里说的重，上还缠着纱布。

迟嫣见他这副模样，也不好受。

“你来了我肯定放心。”

她把手机握，对他了：“好。”

那接得很快，迟嫣还没好心理准备，他已经接了。

“想事情想得太神，闯了红灯，那司机是新手，估计太张，就撞上来了……”周家明把杯递给她：“再来一杯。”

迟嫣扯了扯嘴角，垂眸看他：“放心吧……”

到了铁站，迟嫣下了车，还想跟他说两句，可车一溜烟跑远，本不给她机会。

“我睡会儿……”周家明对她。

当迟嫣推门来的时候，周家明正伸长五指试图拿床的一次杯，见到她来，一米八几的男人瞬间红了眶。

太下山，夜幕降临，周家明在睡觉，病房内漆黑一片，迟嫣轻手轻脚合上门，走了去，等到了几乎没人的地方，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