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我跟胡越前往执行任务──去找被卡在电梯里的那个女鬼。

黑白无常同时楞住了。

我这时才第一次看见了女鬼的容貌，祂长得很普通，一往内弯的短发、圆圆的睛，看着虽然不是漂亮，却也颇有气质。

女鬼说话了，祂的朝内侧，本看不见我们。

「所以应该这么算，小鬼用的符两千、恶鬼的符四千，厉鬼的话就是八千。不只是画符所用的力和时间，还要包特製的墨等材料费，怎么样，这个价钱很合理吧？」

「方便让我们电梯里吗？」

「你的意思是……」

祂该不会以为我们已经掛了吧？

女鬼不满地说，像是在指责我这个鬼差怎么那么不专业。

胡越边说边下钮让电梯门打开，跨过了女鬼的到电梯里，我也跟着走去。

「呃，小，你还好吗？」

「谈成了，约也签了，往后我跟你一块活。」

女鬼在电梯外面的手脚不安份地挥舞着，我你不是鬼吗？间的本不能阻碍你，为什么还不能来？

「你们谈完了？」

「可怜？唉，那是误会……」

「我怎么知？你以为我没有试过吗，不是电梯门的问题，这里有什么东西把我卡住了，让我动不了。」

「我们是鬼差事务所间特派人员，所以本质上还活着。」

「是噢？如果是鬼差的话就快让我去，我好想投胎噢。」

「我是……」

「我们是鬼差。」

「你是谁？」

「哇，好厉害喔！」

女鬼用崇拜的神看着我们，这样你也信，会不会太好骗了？

因为不知怎么开场，我嘟囔了半天只说了这句话。

胡越又扯了个谎，鬼差事务所是啥！有这东西吗？

胡越笑。我怎么觉得这好像设计师在画稿之类的价位？乍听之下好像很合理，但是如果一个月只画五张小鬼用的符咒就有一万块了，仔细想想这超好赚的啊！

一旁的胡越嘴，我听完差昏倒，这样的话他也讲得来？

电梯依然呈现半开的状态，黄的光从里面透了来。如果一般人看到的话，只会认为是电梯坏了，但看在我里，电梯会变成这样的原因，正是趴在地上，脖卡在门上的女鬼造成。

胡越的语气很冷淡，但我注意到他正心情不错地随着音乐打节拍，看来成的是个好价钱。

之后双方又讨价还价了整整半个多鐘，我听到最后开始打起瞌睡。等我醒来黑白无常已经走了，而胡越着一边耳机，坐在书桌前敲他的笔记型电脑，好像刚才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现在是初夏，天气还有冷，我穿着薄外，拿手机照明，听着脚下的落叶声走到了电梯门。

「呜喔！你们那么年轻就当鬼差啦？真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