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楼下的便利商店，看见魏禾汶正在位上看早报。

画面上清楚地显试着魏禾汶的履歷表，就读我们学校歷史系，学时间是三年前，就差一张大照了。

「当然囉，你以为我是谁啊？」

「魏先生！你还好吗！」

「罩还我。」

「这只了你一个晚上？」

我边笑边爬到上舖，学着消波块的样把萤幕贴到他面前。他皱着眉，摆摆手要我下去，我碰了一鼻灰，只好默默地退开。

我赶蹲下来查看，他迅速抬起：「没事。」然后就若无其事地爬起来，优雅地拍拍上的灰尘、优雅地朝后的店员微笑、优雅地跨第二步──

我跟胡越七嘴八地说明情况，消波块终于明白自己了什么好事，虽然他擅自以为魏禾汶是穷疯了才当小偷的。反正也没办法跟他说那么多，将错就错吧。

隔天早晨，消波块就兴冲冲地带着他的平板电脑杀我们寝室。突然见到光让我睁不开，他把萤幕贴到我前，我瞇起睛，一看就傻了。

我啥都还没说，就变成在听他抱怨，没办法只好乖乖坐下来听。他虽然看不起我，但因为我跟他同行，也就成了他诉苦的对象。虽然我的工作并没有时间限制，但现在的我是领不到薪的，因为还要还黑白无常修车的债。

「我们需要你的证件照，这样才有办法让你办学生证，所以……」

「我知了，现在就去拍。」

只见他左脚踩着右脚的鞋带，整个人呈现大字型趴在地上，若是在电视剧中现，旁边大概会打上「节目效果，请勿模仿」的字幕，然而这却是个血淋淋的现实。

「佩服佩服！接下来就是叫他去领学生证了！」

这时候魏禾汶醒来了，他第一个动作是看手錶，然后自顾自地抓起手提包站起来。

「对了，魏、魏先生。」

他伸手对消波块说，后者才把罩递给他。魏禾汶上罩，朝刚才的那人家跑去。其实我本来也很想跟去看看，他到底是怎么勾魂的，可有消波块这一个外人在实在不方便。目送魏禾汶跑远之后，我们也招了计程车回学校。

同是天涯沦落人哪。

「魏先生，早安。」

「我昨晚迟了十分鐘，这人迟了十分鐘死，我就少十块钱薪！勾魂这东西本来就是一时半刻都不能有差池的，你让我迟到，他多来的寿命就要从我薪里来扣！你说这还有天理吗，我都已经这么穷了，十块钱也是钱哪！」

磅！

我向他问早，他瞄了我一：

碰！

「哇喔！」我从床上起来，忍不住发笑：

恐怕没那么简单脱，毕竟打扮成这样，要人不误会都难。

我问消波块，他不知从哪里拿一草莓冰拆开，咬了一：

「你太猛了！还真的让他来啦！哈哈哈哈……胡越，胡越你看！」

「你还没绑鞋带……」

「还没完呢，你得给我一张他的大贴。要证件照的那喔，不然资料不完整是会漏馅的。」

魏禾汶边说边抓起钱包站起来，没想到他才跨一步──

一路上这个司机不停地跟我们聊天，内容不外乎是政治，他们两个不懂政治，于是只有我跟司机聊开了。车已经开到学校门，话题还没结束，是胡越把我拖下车的。司机似乎很喜我，在找钱给我的时候还趁机握了我的手一下，搞得我一阵尷尬。

经消波块一说，我才想起来得替他拍张照。

我好不容易抓到他喝的空档，赶话：

「狗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