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俊摸了摸鼻，又站了片刻，见自己实在是不受迎，只得撂下一句“天黑前我去地里帮你割麦”，离开了方家。

陈绮一抬胳膊，把蔡俊的手碰开了。

她也不喜这个蔡俊，总觉得这人有些邪气。

陈绮想了想，凑到明莲耳边，低声：“妈，我听村里人说，蔡俊老是偷偷摸人家小孩的小唧唧！”

白杨树下放着简陋的杨木桌和几个旧凳。

陈绮坦然地迎上蔡俊的视线。

蔡俊的手摸了一个空，心里跟猫抓一般，他打量着陈绮，总觉得平时得跟面条似的方兰芝今日似乎有些什么不同。

她夹了一筷炒豆角慢慢吃了。

陈绮笑眯眯把方旭递过来的那半拉粱馍给推了回去：“小旭，你得多吃些，这样才能长个，才能有力气保护妈妈！”

他和妈妈相依为命，比一般孩要早熟一些。

她没想到这个时代的人本不把这个行为放心上，只得又凑过去，低声：“妈，有人看见他咬人家小孩的，还把人家小孩的小唧唧，特别恶心！”

她宁可带着方旭去地里晒着，也不愿意让方旭离开自己的视线。

明莲有些不相信：“不会吧？！怎么可能！你听谁瞎说的？”

陈绮快速地吃完午饭，代明莲：“妈，我这会儿去地里把割好的麦拉回来，你在家看着小旭，要是蔡俊再过来，别让他单独和小旭呆着！”

方旭拿着黑里发红的粱馍，若有所思，然后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用力咬了一，鼓着脸颊慢慢咀嚼着。

明莲站在锅台后面，见状便：“蔡俊，我们要吃晌午饭了，今天饭的不多，就不留你了！”

陈绮、明莲和方旭围坐着杨木桌坐下开始吃饭。

方旭把自己的粱面馍一掰两半，自己留下一半，另一半递给了陈绮：“妈，我吃不完，你替我吃吧！”

明莲在一边看了，笑着：“哎，别人再亲都没有用，小旭还是心疼他妈妈！”

方旭的脸，中：“小旭，怎么不和你俊叔说话了？”

陈绮：“......”

陈绮饿得胃直搐。

明莲不在乎地笑了：“没事儿，好多人摸小男孩的小唧唧，开玩笑罢了，这不算什么！”

方家院里有一棵两人合抱的白杨树，密的枝叶遮了满院的凉。

地里的收成除了家里人吃，还得公粮，所以地里的麦必须得早割回来，免得麦穗被晒得炸了穗，麦粒都落到了地里。

她看着蔡俊，表情依然平静：“小旭最烦外人碰他。”

明莲一时有些不明白，“啊”了一声。

这是真的，是方兰芝的记忆。

菜是一盆素炒豆角，一人一个粱面馍，一碗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玉米粥。

陈绮见明莲本不信她的话，懒得再说，便取下自己挂在土墙上的镰刀，据方兰芝的记忆找到磨刀石，蘸了些开始磨镰刀。

方旭自然

她磨得很细致，把镰刀的锋刃磨得锃亮，这才起拉家里的板车，把镰刀和草绳都放板车上，又拿了个盛粮的帆布袋叠好放在板车上，然后看向方旭：“小旭，你和我一起去地里吧！”

素炒豆角，只放了盐和酱油，算不上味，不过也算保持了豆角本来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