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铁锈味的吻。

他没什么后悔，此时责怪自己贪杯责怪敌人险都没了意义，他只是想再去看一看许乐，趁自己还没被锈蚀得很难看。

一方面厌恶到极，却也割不断与生俱来的血脉牵连。

“你们灵也没比人类尚到哪儿去，不也是看血统，寿命虽然长，生育率却低，更何况你们的致命弱广为人知。”

至第二十五杯，想起父亲，窗外的雨坠了下来。他每每动情恸哭，他理解许乐，为许乐最好没有之一的朋友，他知晓许乐对怀夫差的复杂态度。

他只是在执行一项危险任务之前，来看一看许乐。总是得要看一看才放心。

果然是父，毕竟是父么。灵没有失望，他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分明饮的是，却似醉了酒，嗓音微哑地唱二十七杯酒。

施清海也像他那样眯起睛，尖耳不悦地颤了颤，说：“你是正儿八经的皇，我又不是灵王，当个的王。”

没想到他会死在许乐之前，成为许乐生命中的短暂过客。

这次分别，又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了。

“我可以去劝怀草诗。”许乐避过了这一话题。

血腥弥漫。

许乐又沉默，而后问：“你还在当间谍？”随后补充，“我知无不言，但我知的说不准还没你多。”

“你的作用就只是刺激我成为皇帝？”许乐用愤怒掩盖伤心。

end.

作为貌与长寿著称的灵，施清海原以为许乐会像过往无数人类一样，短暂地停留于他生命，而后消逝，像滴落大海，小小地溅起。

他们之间......友情和情的界限本就模糊，友情到达极致，永诀前两个朋友难不能亲吻吗？显然是可以的，施清海从未品尝过如此纯粹的味，像岗岩，一块定的石。

灵不能碰铁，一碰就会被灼伤，最终肤溃烂而死，这对以貌著称的灵而言，着实是个残忍死法。

施清海平静说：“最近怀夫差有大动作，可能再次对森林里的族宣战，这就是我来找你的原因，如果你能取而代之当皇帝，一切都不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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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和睦共，至少希望能相安无事。

许乐心事沉重，面也凝着：“如果你当灵族的王，我当人类的皇帝，我们或许可以一起改变这个世界......至少把那些隶贸易市场关停了......再至少，阻止人类和灵互相拐卖，我以前从没想过你们灵还会拐卖人类这肮脏勾当。”

灵倒是难得平静，仿佛他们对调了一个，用吻堵住了许乐的话语。

很可惜，只存在于传说中，存在于寄托好祈愿的那些诗句中，在游诗人风琴的伴奏下，被娓娓来。

酒杯里掺铁锈，被烈酒掩盖，简简单单的手段，足以杀死任何一只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