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女儿的归宿不论是皇还是郡王府或是战王府，阿心中自有思量，也知晓该如何，您真的不必为阿忧心。方才大夫才叮嘱您要好好休养，现下这些烦心事您就莫要多想了。”文念柔声劝，边说边帮林氏盖好丝褥，“您先好好休息，阿晚些再来看您。”

老夫人叹一长气，人算不如天算，这圣旨来得是时候，却又不是时候。

林氏一见到女儿立红了圈，轻轻泣起来，“我苦命的儿……”想到自己的亲亲女儿要嫁给那个浪多情四公她便心中难受得，如此好的孩为何是这么个差人意的归宿。

玉芙院

“母……母亲，您莫要哭。阿觉得甚好，嫁谁都是嫁，无碍的。”文念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见到母亲在她跟前哭泣，母亲对她的亲事真的十分看重。不久前父亲告知自己家中已同意战王府的提亲，不日，王府的人便会来府上下聘，此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不容许有任何异议。不仅是自己的亲事，关于六妹要的事父亲也一并说了。

睁睁看着心为女儿谋划的姻缘成了一场空，林氏一气差没上来，再加上今日本就不适，此刻只觉得脑袋一阵刺痛两一黑便不知人事了。

“母亲？”见到床榻上的人儿苏醒过来连忙走到榻边，文念把手中的杯送至林氏嘴边，“您先喝些温解解渴。”

唉，难为母亲了。

“孩儿早前猜测，陛下唤人来传旨，圣旨中必不会大张旗鼓明要召哪位文家嫡女。如今已经证实孩儿的猜想，碍于林老太师的威望……应只是表面上要敲打敲打咱们文家。”文傲南心有戚戚，文府享受到了与林家缔结姻亲的甜，同时也要承担起与其联姻的风险。陛下这般召名臣之女的行径怕是因那些臣们没有站队朝廷，所以迁怒至他们……才有毕公公挑唆成功，派人前来各府宣旨。

文老夫人岂会看不懂其中的，他们这些小家小只是各方势力争斗中被牺牲的无辜者。不动声瞧一大儿媳妇，她的面有些发白，双目涣散像是在走神。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南儿说得没错，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需把此事安排妥当，哪一方咱们文家都得罪不起。”微顿，沉声吩咐，“菱儿与那位薛公的亲事就此作罢吧，尽早把菱儿记在大太太名下，……便让她去吧。至于阿，如今就是想多留她也留不得了，需尽早定下一门亲事。唯有与战王府结亲，朝廷那边才不会再以此事为由追究，午时万夫人所提之事，应下吧。”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林氏拿手帕利落把面上的泪痕净，红微启逸的话音中还带有几分哽咽，“为娘……也没别的法了。”还能有什么法呢？可……与为妃相比较，阿能嫁王府已经算不幸中的大幸了，至少她们母女二人还能在同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