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随也不抬。

唯一惨无人的是，祝凯旋被赛克了。

不知傅老爷看不看得到自己被火化前的一幕，傅明灼在心疼他：“哥哥，爷爷要被火烧掉了吗？太可怜了。”

宴随说：“听了。”

宴随没跟过去，仍坐在几步开外的老位置，似是觉得他们的话题很无聊，不多时便开始把玩傅行此办公桌上的件，笔筒、日历、电脑……后来她伸长了胳膊翻过一个背对着她的相框，惊讶发现这是傅行此还在日本的时候，祝凯旋拍的和她还有傅明灼的合照，这张照片把她和傅明灼都抓拍得很好，没想到傅行此把这张照片打来摆到办公桌上了。

傅行此与律师团谈论遗嘱事宜时，宴随没有避嫌，坐在原地不动。

傅老爷的遗嘱中，财产主要是留给辈，毕竟孙辈到时候自然会从辈手中获得继承，孙辈的傅行此堂哥和傅行此，包括曾孙辈的傅晨，傅老爷都只有些象征的提及，唯独傅明灼，他只字未提。

听清楚这份所谓的婚前协议是什么以后，律师团的反应甚至可以用麻木来形容，因为这笔额遗产已经是第三次被如此任地对待了——傅老爷对小儿傅唯的偏如此明目张胆，在明知傅唯心不系傅家的情况下，依然将名下超半成的财产留给了他，而傅唯视金钱如粪土，听都没听全，直接表示全给儿。

“……这便是傅老先生的全遗嘱信息，傅总是否已经全知悉并了解？”

“以为你没听呢。”方才看她一直在把玩他桌上的东西，对他们的谈话内容完全不兴趣似的。

红的颜，顿时后怕不已，万幸自己没有贸然打扰。

律师团见傅行此完全不在意的样，哪里还能不明白他的态度，带的那个咳一声：“那傅总，我们就继续了。”

*

宴随把照片给拍下来了，打算找个合适的时间给祝凯旋看看，让他了解一下现实——他和傅行此的友情是多么虚伪的东西。

宴随在桌面边缘将其摁住，制止了它被落，她把纸拿回来，在手中把玩：“你爷爷和你爸爸，都没有想到灼灼。”

协议静静在二人面前的桌上躺着，中央空调的风扫过，它为表达人类对待自己太过儿戏的控诉似的，一长段距离。

律师团走后，傅行此把已经签了自己名字的协议书推到宴随面前，中话题偏了十万八千里：“拍照片什么，打算去祝凯旋那边告黑状？”

*

“了解。”傅行此看宴随一，扭回风淡云轻，“我要立一份婚前协议。”

傅行此在沙发落座：“嗯。”

宴随没想到他看似聚会神的，居然还能分神来关注她在搞什么小动作。她顿了顿，话题同样跟他风不相及：“比我想象中还有钱，你这把是不是赌得太大了？”

可能有钱就是可以随心所的，所以人人都想有钱吧。

傅唯更是完全没有想到女儿。

提到傅明灼，傅行此脸上淡淡的戏谑隐匿，他望向雾蒙蒙的窗外，面上有十万分的肯定：“只要我有，就少不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