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行此也停下脚步：“想买镜？”

“平光，这一副就可以。”宴随回答，并且再一次促，“麻烦快，我赶时间。”

在镜店工作几年了，导购从未遇到这么快的顾客，费不到十秒钟时间一举就决定买哪副镜，甚至连试都懒得，她眨眨，确认自己没有会错意，指指一旁的镜片价位表：“好的女士，请问您要哪镜片？另外镜片的度数……”

她拿起来。

宴随躲避，从他手里夺过镜，三下五除二给他上。

两人对视几秒。

宴随到咙发，视线被牢牢捕获，又死死钉住，竟怎么都挣脱不了。

“就这幅。”宴随一遍翻包拿银行卡一遍对导购说，“麻烦上帮我装起来。”

八年前初见的那个旭日微风的早晨，少年懒洋洋靠在走廊上，的鼻梁上就架着这样一副细金边的镜，站在人群中郎绝独艳，纵然轻飘飘的一望过来漫不经心，说的评价又刻薄又无礼，却依然完戳中宴随所有有关梦中情人的想象，她的神凝聚，心了章法，世界一片惊涛骇浪，少女有关情和白王的期待，像一个为他量定的模，他站去，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就连每一发丝都是契合的。

走过一家镜店，宴随停了下来。

傅行此看一光可鉴人的玻璃橱窗，最开始不甚在意，注意力又集中在电话上，以为她在恶作剧，下意识想摘掉，但看到她的神，记起她以前对他镜的样的偏来，他止了动作，手垂下来，然后以“等我回来再说”为结束语，挂断通话。

之间始终隔了两三拳的距离。

不三七二十一，傅行此直接歉：“对不起，我不该激光。”

人生若只如初见。

宴随说：“你在这等我一下。”

再去，傅行此正在讲电话，语气很：“爷爷在的时候是爷爷在的时候，既然现在宗扬到我手里，就得着我的规矩办事。”

第一次在一起的时候，他答应过宴随不视力矫正，一辈镜一辈用取悦她，不过随着分手，相恋时的承诺自然也不数了，近视有诸多不便，矫正后恢复视力，心灵的窗摆脱五米开外雌雄同十米开外人畜不分的困扰，一片清明，简直如

他一边和电话那，一边单手把镜翻开来，这会他反应过来了，开始拿好奇和不解的神询问宴随，并成功错误理解成了她是想让他给她上，于是他歪了，把手机夹在自己肩膀和脑袋之间，双手得到解放，各住镜一边，要往她鼻梁上架。

纤细的金属边框在灯光下泛着锋利的光，冰冷的温度沁在指尖，渗透。

店员依言照办。

传说正在打电话的人，会下意识接住所有别人递给他的件，宴随了个小实验，看来这话不假，傅行此果然从她手里拿过了镜。

说完她迈步走去，在展示台前停下来，目光一目十行扫过展示柜内琳琅满目各式各样的镜，最终快速扫定一副细金边的，细白手指隔着玻璃指了指它，吩咐柜员：“这幅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