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纳德觉得自己在欧洲大陆上的不停迁徙是一可悲地逃跑，不过乔安娜却认为这是一难能可贵的勇气——胆敢从而来的勇气。两代人的观念现了些许偏颇，但他们谁都没有执着地拗正彼此的想法，只是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您是个很了不起的人呢。”乔安娜很小声地说了句，“您很伟大，您的一生很伟大。”

唐纳德默默地铲了一会儿土，过了几秒后才摇，手上动作不停，朗笑着：“我可不伟大，好像也不太像是个日耳曼人。”

虽然并没有什么值得称的重大贡献(或许是有的)，但乔安娜就是忍不住发自内心地钦佩他的经历。

“我很年轻的时候就离开故乡，加了军队。原本想着保家卫国，但一踏上战场，就被血横飞的场景吓坏了。一切和我想得都不一样，什么挣得功勋，我能想到的只有努力活着。孩，那时候是二战，人类历史中最黑暗的时光，战场上的每一秒都与危险相伴。”他长叹了一气，唏嘘着，用力将铲土中，指了指失明的左，“一次会战的时候，一颗炸弹刚好在旁边炸开了，我来不及逃，被引爆的气推到了几米开外的地方，虽然侥幸逃过一死，不过睛里了太多硝石和烟灰，没用啦。”

唐纳德好像也意识到了这些话会吓到乔安娜，或者是他也不想再过多地回忆战场岁月，便飞快地过了这一分。

唐纳德没有把话说完，戛然终止，而后又添了一句老慨，虽然听起来庸俗到了极，但却意外地相当贴切。乔安娜明白他未尽的话语究竟是想说什么，心知肚明般地藏了心底。

“战争结束以后，我就离开了德国，因为我的家人都在战争中丢了命，老家好像也被轰炸机毁了。我先去了中立国家瑞士，换了个名字，到工地上当泥工人挣小钱，然后又跑去了法国、意大利，几乎把整个欧洲都跑遍了。外语七七八八地学了些，不过倒是快把母语忘掉了，别人都听不我的德国音。为了方便，名字也变来变去，自己的真名都记不得了。本来想在国安定下来，结果……真是忙碌的一生呢。”

讲述着过去的故事时，他的语气总是很轻松，但那些真实的经历却又是那么骇人。乔安娜为他所遭遇的一切到难过，总忍不住想要安几句，但每一张开却又词穷了，什么都说不来，因为说什么都不合适。生于和平年代的她，给予战年代战斗的老兵的安，无疑都是些自以为是的无病·。乔安娜抿了抿，决定什么都不说，静静听唐纳德给予诉说。

她尖叫着后退到了几米开外的地方，铲也不知丢

坑掘到一半，乔安娜手里的铲忽然碰上了一块小石。为了让工作能够继续行，乔安娜用铲把石给了来。失去了石块的空总有难以窥见尽的错觉，下一秒，空中爬了一条百足长虫。棕的、近乎泥土一样的颜让乔安娜了几秒时间才意识到现在前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乔安娜的话打开了唐纳德的话匣，他忍不住说了很多，历经蹉跎的前半生几乎全都缩在了说的几句话中。

的日耳曼人相去甚远，甚至没有一丝一毫日耳曼人的影。尽如此，她还是了，姑且算作是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