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温禾舀着火参白玉汤，“我怀疑他折磨我上瘾，总想着各法折腾我，我这把骨迟早给他折腾散架了。”

“不是我吃。”温禾颠颠跑窗台下的小几上，一扫而空碟碗里的糕，大手帕系得死死的，“是给月亮窟的朋友送去。”

见小仙打包打得顺手，定是平日没少练，他笑眯眯臆测：“是给甘了了送去。”

温禾瞧着白乌那张意味长的脸，一下没了。

见偶像仙又来蹭饭，白乌吩咐大厨速速起灶，莫吝啬珍贵材。

“……”温禾一白玉汤来。

张元宝不信邪，打算一试。

白乌不好让仙一人餐，了陪客，也挑了几箸素菜吃，见半顿饭功夫，仙凿了好几次腰，他言又止，终于忍不住问：“是不是君上他……折腾的你。”

白乌不忍直视，实在不能将这市井小民行为作风，同未来王朝一代君后的份联系到一。

“左护法，你是不是对我同你家君上有所误会。”她双手合脑袋同摇，“不是你想的那关系。”

传说凡是翻墙庙者，皆燃不上香。

吃不了兜着走。

宝将人往屋里扶，“去给七爷香是吧，我去。我替娘去排队，你好生在家歇着。”

香一红，他了气，见香烛已燃，心里暗喜。

怕是先前翻墙来的人，怕别人效仿，断了他的方便之门才编造的瞎话。

只见柳氏上了戏台，对着台下乌泱人群怔楞片刻，蓦地藏在袖的一把菜刀。

白乌摇摇扇，“学作画？跟你？我们君上越来越有情趣了。”

横竖左右往心各划几刀，台下惊叫声中，柳氏活生生剖自己的心脏。

七爷庙前，自是排着人形长龙。

绕过前庙人群，寻了个稍低矮的墙攀上去，窥向四周，并无人发觉，张元宝颇兴奋，挎着篮庙内。

她起，走厨房，拿起案板上的菜刀，又走门去。

张元宝跨主庙门槛，跪至蒲团燃香。

一个暴戾冷冽不近人情，一个俏可如太。

“我们王朝的君后不好么，岂不比你在少室山当个小仙来得快活。”白乌助攻。

提篮内的素，一一摆置七爷神像前，张元宝磕，“求七爷保佑我，让我少挨我家婆娘的揍。不，求七爷让吾妻柳氏早日归西，他早死我早解脱，拜托七爷求七爷显灵求七爷显灵。”

嘴角僵牵了下，柳氏：“我活该。”

“想吃什么，白白苑随时恭候，或叫黑檀来传个信，给你捎去。你这打包……不至于。”

张元宝揩着额汗珠，不禁嘀咕，这要排到何时。

白乌这才明了，转眸吩咐金银，寻个致匣来，如此打包，过于寒酸。

温禾幻个帕，打包桌上的心，“左护法思路清奇，不敢苟同。”

楞了半晌，拿袖角汤，“咳，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不是你想的那折腾。他让他教他作了一整日的画，还不给椅坐，我这老腰简直直不起来了。”

这似乎比床笫之事更有耐心，更加难得。

温禾先了白乌几碟心垫肚，现已不大饿，但不好拂了白乌的情，废了厨们的辛苦，于是饭桌上敞开肚又了不少。

见着媒婆走远，贺家娘讪讪喊着，“上次托您给我家闺女说媒的事……”

白乌一脸同情，“哎，君上他情窦初开，确实有不知节制了。”

柳氏正坐在炕，着侧腰，倏然，她听到有人唤她。

白乌不赞同，着手中一颗紫桃，“我觉得你们的呀，天造地设。”

一个霸孤寂一手遮天，一个随心逍遥祸。

唯有太可寒冰，亦唯有滔天权势，方可兜得住祸闯下的大小祸端，护她一生纯挚无忧。

“君后？哈哈哈……”温禾笑得前仰后俯拍桌，“山无陵天地合，我跟你们君上八竿打不着，空中鸟底鱼，不对嘴，完全不同世界的两个人。”

还是自己够聪明，传说不一定是真的，谁说翻墙庙者，燃不着香。

今晚，白乌没甚，未吩咐小厨房开工。

言罢僵僵倒地，鲜血沿戏台落，蜿蜒几血河，最终滴答滴答浸泥土。

柳氏走向戏台，中途被贺家娘拦住打招呼，“听你家相公说你不小心闪了腰，本说好了一去七爷庙香的……可我家姑娘偏拉着我来看戏，我还没来得及去看你……”

不消一会，一佳肴摆上桌。

内院古鼎焚香，烟雾袅袅，后院菩提参天，整个院落不见一人，十分清净。

城东的戏台方修葺完毕，只待德育楼的戏班到场，为东坊民众唱一绿颚朱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