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忘了这件事，而是比起国坤的稳定，铭豫还在发展上升期，工作量自然十分爆炸。再加上要收拾家里那堆废留下的烂摊，不光工作量爆炸，他的也快炸了。

自此，他苏醒过来，苟活千年，直到今天。

千年前，在一个饱受战和饥饿之苦的国家里，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而时宴，是最负盛名的少年将军。

丞相造反，将军杀之。

他找到了仍然在供奉着自己的孟家后人，找到了为保护自己牺牲的死士，找到了曾是宿敌的时宴，可他哪怕收集再多的标本，也找不到当初那只蝴蝶。

孟宴臣回到本宅，付闻樱和孟怀瑾正坐在沙发上等候。见他回来，他们起，向孟宴臣微微鞠了一躬：“孟先生，您回来了。”

从那时开始，他们就是政敌。用史书上的话来说，大概就是丞相祸朝纲，将军穷兵黩武，二人日益不和，朝内派别林立四分五裂，最终……

雨夜，又是雨夜，天寒地冻的十二月。

“我见你个儿！”

又是雨夜。

这还不算最惨的，最惨的是半夜结束工作，还要驱车一个小时才能回到那个半山别墅的破家。

思绪漫无目的地飘散，时宴余光扫过窗外，忽然双圆睁。他猛踩刹车，宾利在山路旁停了下来。

那些血模糊的脸庞，毫无生气的睛，像是对他的诅咒，成为了挥之不去的梦魇。

得亏他是最的一个儿，否则时家的好他一都沾不到。要不然他也不会主动接手私人商行，在他们放松警惕时来个其不意的下威。

付闻樱有些好奇：“您今天去了铭豫银行，是找到那位了吗？”

鬼打墙？时宴努力安抚狂的心脏，小心翼翼从方向盘上抬起，前是一片暗红。

结果过了一周，时宴也没联系孟宴臣。

那正是他永生的关键。

虽然只是托辞，但总比直接拒绝要好。

时宴愣了半秒，CPU终于过载，照着孟宴臣的侧脸就是一拳。

现在，他终于有机会解脱，只要时宴能在他心的那把剑。

“是的，”孟宴臣笑了笑，“他说会考虑的。”

没有人看得到，这尸的心着一把剑。

等她的病好了，他就在市区买大平层和她一起住，或许他到时能另立门，带妈妈离那家人远远的。

“我知。但是这个世界上只有他能杀死我，结束我的永生之苦。”孟宴臣端详着手中的腕表，看着指针一格一格地走着，他的神情似乎有些哀伤。

史书最是无情，竟不肯多说一个字。

办公室？”

一模一样的路牌。

那是连狼群都避之不及的暴雪，竟然飘飘悠悠飞来一只蝴蝶。它绕着他飞了几圈，最终落在了剑柄之上。

时宴一脸冷漠地开着车，心里想着还在住院的妈妈。她希望他能和这家人和睦共，同住一个屋檐下，时宴就照了。只要她能开心，他委屈一也没关系。

鲜血和惨叫已经消失，山路旁的路灯亮得像是刚通电。

他拼命捂住耳朵，可那些惨叫声仍然无比清晰。在他快被折磨得疯掉的那一瞬间，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周围的车玻璃上下红血，时宴仿佛回到了每晚的噩梦里。

天寒地冻的十二月，北风呼啸，漫天飘雪。他被抛尸在荒郊野外，心空，血迹涸。

十分钟前，他曾经路过那个路牌。

他应了一声，解着腕表，仿佛心情不错的样。

黄沙满天，血漂杵，他单手持剑，不停地杀人，杀人，杀人。他在梦里怕得要命，却阻止不了的动作。

他好像刚刚洗完澡，穿着丝质睡衣，发梢还有些。孟宴臣着被打痛的手背，用一再正常不过的声音打招呼：“时总，好久不见。”

房间灯光暗黄，有一微醺的格调。孟宴臣站在那片由几百只蝴蝶标本组成的墙面前，仿佛观赏着自己的一生。

“时间对我来说，只是沉重的枷锁。”

孟宴臣躺在床上，心传来阵阵疼痛。他忍不住蜷缩起，祈求惩罚快些过去。

外界说的留学归来继承家业，青年才俊天之骄，得到这些名哪有那么容易。

千年来都在找这个人的转世杀死自己，真的不会累吗？

时宴大叫一声打飞那只手，看见了坐在副驾驶的孟宴臣。

当晚他接受完媒采访已经是凌晨一半，他怀疑媒这行的起码标八个肝，太能熬了。

孟怀瑾看着前这位对外是他们的儿，对内是老祖宗的人，心情有些复杂：“可他是您的宿敌。”

“不，你就说我上一秒刚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