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易国峰边掺边，“我自己打的，你洗手吗？”

“嗯？”易国峰睁开睛迷茫地问，“怎么了？”

刘阿姨也不给易国峰洗衣服。

“不用麻烦您，我自己洗。”易国峰礼貌。

“爸妈，我回来了。”易国峰喊。

这不是最尴尬的，晓飞结束以后易国峰要拿着去倒掉，这一切都使她生气且懊恼。

“你要解手的话用这个。”他说。

“我笨手笨脚的不牢靠，再说你一个大男人我洗着也不方便啦。”刘阿姨边给晓飞晾衣服边跟易国峰讲。

“不行！”晓飞断然拒绝，“我要去厕所。”

易国峰笑了一声摆了摆手撩开门帘了别的房间。

睡觉的被也是新的，大红绣着鸳鸯，迄今为止晓飞都无可无不可，反正就睡一晚，直到易国峰拿一个搪瓷的罐。

这般，就像宋家多了一个租客一样，易国峰早晚归，晓飞也是，她钱，而钱，是永远赚不够的。

“你该起来了。”晓飞却往被里缩了缩继续睡。

回家晓飞就把这一天的事迫不及待地跟刘阿姨讲了一遍，用上海话，刘阿姨气得直骂，也说上海话。

“好好好，大再讲吧。”

脸盆是新的，胰也是没用过的，晓飞撩了一洗了洗手然后去吃饭。

“你离远一，”晓飞指挥他远离房门，她怕解手有动静，“对了，再远一，我现在说话你能听清吗？”

“北京菜重，也不知合不合你的胃。”易妈妈说着要给晓飞夹菜，却被易国峰制止了，易妈妈张地放下筷，尴尬地说，“想起来了，你净。”

“你离我远一啦。”晓飞踢着被说，但床就这么大，因为房就不大，床便打了个一米二的，易国峰妥协地又往外挪了挪。

教你啊，你记住他的年龄，比我爸爸大的叫伯伯，比我爸爸小的呢，就叫叔叔，最后再把他的职位记一下就好了。”

“厕所要走一会儿才能到，而且是公用的，你用不惯。”

晓飞也不抬，任她的妈欺负她的丈夫，她把酱油倒到荷包上开始享用她的早餐。

他们穿过横七竖八的晾衣服杆到了一个小院，这里就是晓飞的婆家。

易妈妈把漉漉的手在围裙上，握住晓飞的手不住叹：“你看看你看看，这么好的姑娘，跟画上走下来的一样，这个灵。”

小小的院七八糟地加盖了几间房，几个长大成人的孩住在里面，鲜红的囍字贴在上面，最宽敞地一间用来了他们的新房，晓飞不想住下的，但宋家爸爸妈妈嘱咐她一定要住一晚，怕人家说他们宋家没规矩仗势欺人，晓飞坐在新床上好奇地看，家都是新的，这使得她很惊异。

“没事，”易国峰拎着包笑着说，“我去吃。”

晓飞蹙着眉看易妈妈的手，太糙了，剌得她手疼。

“侬哪能生小宁。”

“我不要，”晓飞摇着她的手撒，“我还小呢。”

刘阿姨唯一一不开心是小两分房睡。

易国峰听不懂她们讲话，皱着眉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缸缸脑的。”刘阿姨最后评价。

刘阿姨不喜易国峰，第一，他不是上海人，第二，其实有第一条就够了，她偷偷跟晓飞嚼，说随便从世中抓一个也比这个，她也不止是偷偷说，她不给易国峰饭。

床可能是真的太小了，晚上又冷，晓飞凌晨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在易国峰的被窝里，却怪不到他，人家手脚老实地躺着，晓飞缠着他呢，她把乎乎的被全缠到上，这才把易国峰推起来。

“你能搞来家票哦？”

“我本帮菜，怕你吃不惯的呀。”刘阿姨把一人份的早餐摆上餐桌笑眯眯地同易国峰讲。

晓飞不信，一定要易国峰带她过去，易国峰打着手电筒走在前面，离着厕所还有一段距离晓飞就不走了，让人作呕的味已经传过来了，只好回去用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