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真实至极。

这一餐饭就在沉默的氛围里吃完，陈淙月漱过，跟明涟打电话，她声音亮，没开免提，凑得近了也听得清，明澹恰好就在旁边喝，就听见久未谋面的堂讲：“哎，斐斐没事就好，我在外地差，才知这事情，你也不跟我讲一讲。”

他讲得心有余悸，连阿姨也附和：“哎，我听淙月跟我讲，说你车祸了的时候，真是心都悬起来了，当初……”

明澹觉得自己简直有变态，看兄长嘴开合向她讲话的时候，她都能想到哥哥的嘴看起来好好亲——

他讲话从来简短，很快就挂了电话，明澹抬着看：“你有工作吗，哥哥？”

有一片泪淌的痕。

陈淙月：“我看见了，吃过饭就回她，谢谢阿姨。”

只除了里没有兄长来、满她的东西。

明涟是他们大伯的女儿，小陈淙月两岁，比明澹大三岁，人极朗练——父母去世后，家里亲戚各怀鬼胎又虎视眈眈，只她是真心关心当时才成年的明澹，因此陈淙月后来和家里大多亲戚断了系，和她倒是一直有联络。她大学毕业后接手了家族一个公司，最近在业务上和陈淙月有些往来。

阿姨微笑着，怕再讲什么不应该的话，也沉默下来。

“相亲对象？”

明澹还没来得及接过手机，就听见那边笑着讲：“嗯嗯，我知啦——斐斐起好早啊，陈淙月，你今天倒是起得晚，我还以为你因为我给斐斐介绍相亲对象的事情生我气，故意不接我电话呢。”

明澹震惊，看向陈淙月：“什么相亲对象？”

陈淙月断续嗯上一声，抬看看明澹，指了下听筒，型问她：“你要不要跟她讲话？”

“没有，推掉了。”

陈淙月站起来去厨房接过阿姨递来的碗盘，先给明澹，再给阿姨，最后是他自己，他一边：“我上次差你就了这样大的事情，斐斐，我实在是不敢再去了。”

她下意识就要谈及叫他们父母双双丧命那场车祸，但立时就觉不妥，因此话还没讲来，就赶忙自己岔开：“哎，淙月，明涟小打电话来——她说打电话给你，你没接，所以打了家里电话。她问斐斐怎么样了，要你有空回电话给她。”

明澹魂不守舍地下楼去，跟还在厨房里忙活的阿姨打过招呼，她坐在哥哥对面，陈淙月正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嗯，我不去了，最近半年都不要给我安排差的事情了。”

她想过这一茬，愣了一下，才忙不迭，陈淙月伸手招她过来：“好，我知了，你叫他们先把合同的电版发我——斐斐醒了，你跟她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