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她腔中充斥着满满的惊恐和绝望。先前又是差被杜氏掐死，随后被李惟元救了，然后刚平静下来，又看到了杜氏的死状，随后她又联想到了自己往后悲惨的结局，几番大起大落，现在又被李惟元禁锢着，就是想跑也跑不了，她只觉得昏沉沉的，乏无力。最后更是神志逐渐模糊，一歪就了过去。

就算这些年中她从来不曾给过他半温情，从来只狠毒的骂他，打他，可到底还是她给了他生命。

他垂下，看怀中的李令婉。

怕，哥哥在这里。”

叮咚一声轻响，面漾起一圈细小的涟漪，但很快的便又恢复平静。

但她怕的就是他啊。这个人，最后会割了她的，会喂她吃断草的啊。

而李惟元见她哭声忽停，双也闭上，心中猛然一，大的恐慌立时就席卷了他。

“你放开我，放开我。让我走啊。”李令婉百般挣扎，可无奈李惟元将她抱的很，她无论如何挣扎都是挣扎不开的。到最后她心中又急又怕，止不住的就哭了声来，“你让我走啊。我不想死啊。”

她还在昏睡着，面上因着惊吓和激动而起的、红尚未完全退却，但呼却平稳顺畅。

他几乎是颤着手指探到她的鼻端下，但好在她呼平稳顺畅，看来只是过去了。

李令婉在他的怀中剧烈的挣扎着。可李惟元只以为她是被杜氏的死状给吓到了，所以她越挣扎，他就抱她抱的越，而且他依然还在试图安抚她：“婉婉，婉婉，别怕，别怕。哥哥在这里。”

他低下，轻柔的吻了一下她的右脸颊。然后他更的抱着她，转也不回的离开。

李令婉哭的说不话来。

一切都结束了。有关他的世，他的诸多纠结，还有诸多不得的痛苦，从今往后都不

李惟元在塘沿边站了一会，冬日凛冽的夜风像刀一般的割着他的脸，两边栽的柳树光秃秃的枝条狂的摆动着。

随后他将李令婉抱起，让她靠着廊檐下的坐了。自己则是里里外外的将他和李令婉来过的痕迹都细心的给抹除掉了。甚至连他刚刚从树上下来压平的那小块草地都给的重新蓬松了起来，看起来和周边的草地并无异样。

完这一切之后，他走到杜氏的面前，垂看了她一会。

有她在，他就觉得，这世间就算有再多无奈和丑陋，可终归还是有值得他留恋的，也有他努力的动力。

李惟元看了她一会，忽然屈膝跪了下去，又俯对着她磕了三个响。然后他伸手过去，将她一双圆睁着的阖了起来。

李惟元这才放下了心来。

“有哥哥在，你怎么会有事？”李惟元的声音沉稳，“婉婉，别怕。哥哥这就带你离开这里。”

她额上的血已经在慢慢的凝固，已经不什么来了。但就算这样，她的下依然还是一大滩的猩红稠鲜血。一双也还是大睁着的，满是不甘的看着外面的沉沉黑夜。

然后他起，一熄了桌上亮着的油灯，也不回的走了屋，俯轻柔的打横抱起了李令婉。

等了院门之后，他又将院门落了锁。拿了钥匙，抱着李令婉快步的往怡和院的方向走。经过园里的池塘旁边时，他停了下来，胳膊一扬，就将手里的铜钥匙扔到了塘中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