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到那位仇景焕，想来是落榜了。

他抬看了燕鳞长一，立刻反应过来——燕府知他不会写诗，就把国公府上文人平日攒下的诗句都送来了，如果殿前皇帝询问，随便报一首就行。

纸张上，第一第二是洢州李昂与幽州何繁霜，长安裴静第三，雍宏忠第十四，除此之外熟悉的名字还有那位御医之女邱枫，

一群人沉声讨论着什么，隐约间能听到什么“用兵”、“疟疾”之类的词汇。

纪玲琅笑：“等会儿皇城面圣，陛下例肯定要询问你一番的，想好要作什么诗词了吗？”

正当众人纠结之际，一旁的燕鳞嫡长笑着从怀里掏了一叠有些老旧的纸张，“李小大夫，这是你以前作的、托我帮你保的诗。”

李乐菱憨地在母亲怀里撒了会儿，才稍微端正一些，朝同父同母的四哥李惠行了一礼。

“乐菱，”

“这...”

终考两千五百人只取六、七百。

“今天学终考嘛，多看了会儿放榜，还闹的。阿耶呢？”

李昂张了张嘴，差忘了还有这一。

如果皇帝本人格比较随和，说不定还会拿过琵琶为之伴奏，以示君臣洽。

李昂接过这叠纸，上面写着许多诗词，风格、字迹各不相同。

“恭喜恭喜！”

“不是上就要办接见学弟的晚宴吗？”

“实在不行还能表演其他才艺嘛，走个过场即可。”

“阿娘。”

李昂咳嗽一声，接过诗词仔细端详。

“这有何难。”

总不能上去“待到秋来九月八，我开后百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吧？

照往年惯例，皇帝设宴接见学弟的时候，是要挑状元和看得顺的学上前询问的，让学作几首团锦簇的诗，几首恢弘大气的赋。

李乐菱好奇地朝两仪殿正殿里张望了一，只见皇帝正一脸严肃地在桌面地图上用力指着，旁站着山长、太，以及中书令薛机（同时也是薛皇后的兄长）、门下侍中东方录、尚书左仆裴肃等一重臣。

这是否有...

杨域知李昂想问什么，直接挥了挥手，让仆役拿来了一卷墨迹还未的宽幅纸张。

“嗯？”

李昂挠了挠，自己最擅长外科手术，要不然在殿前给皇帝表演个解剖小白鼠？

“多谢燕大郎。”

“作诗我不擅长啊。”

“阿耶在正殿里和山长、阿兄、阿舅、大臣们商量呢。”

，“最后一名，堪堪压线。”

晚风略冷，光华公主李乐菱在女们撑起的防风帷幕下，来到太极两仪殿中。

————

“四百零三。”

李昂摇苦笑，他是真不会，

杨域说：“这个名次不仅仅是终考这一场，还包括了前面的两场考试。”

杨域思索：“日升你会唱歌舞吗？”

都是自己人，也不会去传。

正在和儿李惠坐在两仪殿侧殿里聊天的薛皇后站了起来，走上前来，心疼地捧住李乐菱冰冷的手掌，“怎么才回来，邱医师说了，多了晚风对你不好。”

“这是刚刚从朱雀门告示牌上，摘录下来的名次。”

“学立校三百年，洢州从来没人拿到过状元，日升你也算是一遭了。”

我会rap行不行。

四皇李惠微笑说。

他们这群人里，参加了终考的李昂、纪玲琅、杨域成功考过，关系比较近的雍宏忠也顺利过关。

李昂真心实意地拱手喜，转看向淡淡微笑的纪玲琅。

纪玲琅微笑说：“能过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