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瑾年沉心想了想,觉得再纠结当年事情的经过似乎不再有意义，毕竟逝者已逝，人在那极端的条件下，行动反常或许反而是正常。她看了看康扬，忽然抓住了关键，“闪电掉落导致失去救援可能，到底是不是因为你的‘临门一脚’，是不是连你自己都有所怀疑？”

“在我看来，刚从昌朵回来时，你各方面情绪还不稳定，所以的那个跟闪电一起掉落的噩梦是大脑很浅表的意识活动，跟大多数人白天看了鬼片，晚上一个跟情节有关的噩梦是一样的理。随着时间的推移，你激烈的情渐渐平复，白的冰雪、僵白的脸变成床人影上白的衣服，血红的睛就变成白衣服上的血，你们一直没有也恰恰是你对她当时是死是活的不确定和怀疑。”祝瑾年直视他，“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样？”

“你有没有后悔过，当时不应该好奇地靠近冰？你不再去探险，究竟是对人的失望多一，还是对闪电坠死异乡的愧疚多一？”

祝瑾年心情好，将今天发生的情况写成咨询笔记，见午餐时间到，便走办公室。聂羽峥和贺昴腾的办公室都大门闭，看来，乔怡潼的第一次眠治疗仍未结束。

“我……可能需要好好想想。我也不太清楚自己是不是真的还没迈过那个坎。”康扬慢慢地了，“是不是心结解开了，就不会再噩梦？”

“你之所以称它为噩梦，是因为你对它反映的意识源问题不了解，因为未知，所以让你有了困惑和恐惧。你必须告诉自己，闪电掉下去不是你害的，而你掉下去的本意不是为了将她推渊，既然是意外，那就是内外因共同作用的结果。凡事都讲究个先来后到，她不掉下去，也没后续那么多事，之前我就提醒过你，不要把一些负面的事全往自己上揽，你在这件事上起到的作用其实是很小很小的，就算没有你，闪电还是会掉下去，受伤加上冰冻，也不一定救得回来。”

。”

“他们说他是吓的,加上难过，整个人像傻了似的。那次事件后,据说他也退了圈，把所有人的联系方式都删了,还注销了论坛和微博的id。我……我也试过联系他，想跟他说清楚,可是,本来就没什么情,本联系不上。真是憋死我了！”

她叫上琪琪，二人一起去了大厦斜对面的一家简餐店。正有说有笑地吃着，旁边一桌的一个女生忽然很生气地叫来服务员，说自己的

康扬脸沉地沉默了一阵，“我掉下去的时候她早就死了！否则那么大动静怎么叫都不叫一声？而且，我好像闻到什么臭味，说不上来，肯定是尸的味……我不知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连黑白条都没跟我计较，他们胡说个什么劲？”

康扬如释重负地长舒一气，没多说什么，只是再次重重了。看了看表，他站起，照例说有空请她吃饭，离开了工作室。

康扬再次沉默了，过了很久才问：“这跟我噩梦有关系吗？”

说罢，他右手大拇指挲着腕表的表盘，神情焦虑和郁闷织。祝瑾年似乎窥见了他反复噩梦的源，比起被面孔狰狞的闪电拉下冰，床一动不动的白人影看上去没那么惊悚，但却来自康扬意识更的怀疑和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