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轻轻了狄然的脑袋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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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然把低下来，像只小鸵鸟。

敬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挑衅地一笑：“陆川，你他妈是想当谁的盖世英雄吗？你别装了行不行？别人不知，我还不知你是个什么人吗？”

她静了很久，涩涩地说：“我现在还没考虑这些。”

陆川来找她之前，她正联系人今晚在放学的路上堵狄然。

陆川目光人，沉声说:“我以为你是个信守承诺的人。”

刚敲晚自习的铃，七过天已经微微暗了。班级开了灯，一片明晃晃衬着走廊格外黑。

狄然静了。

“老师。”狄然抬，很定地看着他，“喜陆川这件事，我很确定，我非常确定。”

校园里路灯光线微弱，天空中繁星闪烁。

狄然目瞪呆：“……不……不用给了吧，亲戚免费。”

我买了七串，八串香菇，十九串蔬菜，十七串蘑菇，分成五个餐盒三个袋装，你来给我算算，我得给你多少钱？”

陆川眉尖一拧：“你真恶心。”

“如果你们真能在一起很久，你更是要考虑这些。当以后你们聊天的时候，他和你说起托克维尔，说亨廷顿，你能回他什么？你跟他说，陆川，我今天生意特别好赚了不少钱，我算不清，你快帮我数数？”

陆川笑了笑，但没让敬受到一丝温和：“就是因为你知，你还得知，我什么都没有，也什么

敬从兜里掏一盒薄荷味女士香烟，悠悠给自己燃一支，大喇喇在走廊上起来:“我不知你在说什么。”

“你觉得呢？”

陆川从行政楼来，去了十八班。

陆川脸上不带一丝表情，他还是平时那副冷静的模样，夜沉如，今晚是个多云的天气，陆川的话像一阵冷骨髓的风在敬耳畔，得她一个哆嗦。

陆川前挪一步，低在她耳边轻轻说：“你再动她一下，我让你死。”

刘斌：“算不来是吧？我就知你算不来，你数学蒙都懒得蒙，能算来才有鬼。”

“你现在还小，你可能不懂。一段情能不能持久，靠的不是年轻时候好看的外表，也不是你现在心里躁着的那劲，这些东西都会随着时间慢慢磨平。”

刘斌平静地看着她：“再过几个月就要三了，你该考虑了。”

刘斌目光里没带着审视，而是一阵慈祥：“两个人在一起，最后靠得还是这里，和这里。”

“你第一次主动找我。”敬嗓有哑。

狄然造成的闹剧的余波已经平息，十八班的学生正低与作业苦战，听到声音，不约而同地望着窗外。

陆川站在窗，伸骨骼分明的手，指关节重重敲了玻璃三下：“敬，来。”

“我不知陆川有没有说过他的情况，但是我得说一句，和他在一起是件很辛苦的事情，远比你想象中要辛苦得多，要是没有足够厚的情和足够大的内心，我劝你早日放弃。”

敬一愣，手停住：“你说我什么？”

敬懒懒地趴在书后面玩手机，听到陆川的声音后抬起。大黑的线跃然映衬在涂抹厚粉底的脸颊上，她麻木地与陆川对视一，课桌一推，发刺耳的“吱嘎”声，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