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迟呼一气，“先前山长就认定我们说谎诬赖徐有途，方才徐有途又演了那么一戏，山长本对我们印象就不好，我们再多说，并不能改变什么，因为没有人能证明是徐有途他自己倒的这些饭菜。再多说的话，山长也会觉得我们在狡辩，这样只会让山长更加偏向于他。”

赵小郭委屈地瘪瘪嘴，“可是我们明明就没有那样的事……”

“唉，你快儿啊，本少爷肚饿坏了你来担待吗？”徐有途抱着双臂，斜站着，右还直抖抖个不停。

她拿了扫把和铲，弯腰开始扫地板上的脏东西。

第8章

她心平气和地：“你要什么，再说一遍。”

颜迟抬睫，一看到对面的人她就垮下了脸。

山长一走，徐有途上得意洋洋地摇晃着起来，他了一声哨，“那就劳烦你们打扫打扫了！”说完就拍了拍手，扬长而去。

她侧脸看了看赵小郭，赵小郭微微踮起脚尖，给外面的人打饭，光洁的额上隐隐了些汗。

她一惊，忙抬手抹了抹自己的额，额间没有腻。她放下心来。说起来，她敷面的“黑泥”快用完了。当初她没什么钱，只能买些劣质的“黑泥”，因为不能防，所以每次她汗时都会担惊受怕一番。

一句，“晚时先去给其他人打饭。”

“山长，不是这样的……”赵小郭急了。

熟悉的声音在对面响起来来，同时一个餐盘“啪”地一声扔到了她面前。

山长背着手离开了。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快些！

的各香味萦绕在颜迟周围，她了嘴，掩住了咕咕叫的肚。

颜迟拍了拍他的肩，说：“没事的，我们快些打扫吧。”

颜迟翻了个白，她就知徐有途晚时又会来找她麻烦。

膳堂里人虽多，但是却非常安静，餐桌上的学们基本上是在默默地用饭，只有少数几人低声谈着。

“阿迟……”

她也没在意，面无表情地给人家打饭。遇见实在是好奇地忍不住问她为何在这里打饭的学时，她就说错了事，被山长罚来这里给他们打饭。问她的人听了答案之后，同情的有之，轻蔑的有之，幸灾乐祸的有之，暗地里耻笑的有之。

面前现了一个餐盘。

颜迟拽住赵小郭，平顺地对山长：“是，山长。”

颜迟拿起大勺，舀上一瓢，放到餐盘里。她能受到对面的人略微好奇的目光。她已经习惯了。方才许多来膳堂用饭的学都曾以这目光打量过她。

赵小郭仿佛要哭来了，“他是坏人，他是坏人……为什么不让我说啊……”

“小心一！”颜迟，“不用捡起来，一起扫铲里便是。”

“嗯。”赵小郭乖乖地蹲下来，要将瓷碗碎片捡起来。

颜迟看着扫帚上黏稠的混合，眸光暗了下去。

“我要这个，这个，这个！快儿！”

“一份酥姜小鱼。”

她一概置之不理，反正也不认识，别人怎么看她，也妨碍不到她。只是赵小郭有窘迫和局促。他应该是觉得被山长罚打饭，还让这么多同窗知晓了，很是羞耻。

她想着等书院发膏火钱了，她得去铺里买档些的且能够防化的“黑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