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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上(2/3)

毋庸曉星塵費神,進門沒多久,沙發都未坐熱,薛洋的手機便響了起來。然而,來電一通復一通,薛洋便掛了又掛,就是毫無接聽的意願。

曉星塵下意識抱住對方,卻在碰到對方與自己同樣冰冷的軀體時,又觸電般鬆開了手。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幾乎是瞬間,原以為過去多年,早已淡忘、模糊的經歷便猶如放映機一幕幕在腦海中閃現。

他無措地怔在原地,薛洋也察覺到了他肢體的僵,忽而退開一步,看了他,又立即轉移視線,醉意隨之消散了幾分。

而他想見曉星塵,想知對方如今定居何處,體裏上億個不停歇的細胞都漫溢渴望,以至於內心處滋生了些格的想法。

也就是說,薛洋次日還有通告要趕,他沒法放任不。總而言之,先把對方帶回自己的住所,再想辦法聯繫上經紀人、給他們處理罷。

曉星塵見狀,連忙摁了好幾下開門鍵。

一晚上,先是以為自己被居心不良的人尾隨,接著又被『跟蹤者』的經紀人誤會成竊賊或綁匪......曉星塵也是心力猝,他讓對方冷靜,並耐心言解釋了一番。

沒選擇上前招呼,因為他知,一旦被對方發現了自己,曉星塵不由分說,絕對會堅持『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他被那急促的鈴聲惹得心慌,住薛洋的手試圖勸薛洋接電話,但薛洋很是用力地掙脫了他的手,不知為何,一再強調拒絕。

拙劣的藉被拆穿,薛洋理屈詞窮,只好訕訕地承認:「心情......不太好。」

曉星塵實在拗不過他,但又擔心聯繫不上他的工作人員會著急,便只好自己摸索過他的手機,替他接了電話。

曉星塵不禁眉間一蹙,印象中,薛洋似乎就沒戒斷過煙酒。看這狀態,也不知是怎麽一路躲過狗仔和粉絲的。安全警報解除後,他也沒趕走薛洋,而是歎了氣,任由轎廂合上,下了自己所在的樓層。

經紀人一邊步履如飛,一邊意在言外:「我這邊不太方便,事情就勞煩您了。他會去找您,肯定是很信任您罷——那我也相信,您不會賣他。」

他又驚又氣地脫,不料薛洋卻在對上他目光中的擔憂時,似卸盡力氣般,一頭栽進了他懷裏。

「......」曉星塵神情很是微妙,話到嘴邊卻猶豫了會兒,「那你煙也是嗎?」

待經紀人瞭解完來龍去脈後,發覺這事也有自己的分責任,便半是尷尬半是無奈:「很抱歉......給曉先生添麻煩了。因為薛先生明日還有工作,我們不放心他在外過夜,我和助理現在就——不,還是拜託您親自送他回來罷。」

曉星塵有些尷尬地『呃』了一聲,對面一聽,語氣頓時戒備起來,換了英文:「你是誰?我警告你,薛先生是公眾人,影響廣泛;不是佔據他的私有財還是非法挾持他本人,你都將逃不過法律制裁,我會立即報警——」

當他加快腳步進電梯時,對方也終於捺不住地沖上前來。意料之外的是,轎廂關上前,曉星塵透過最後一縫隙看清了來人;下一秒,薛洋便猛地伸手去抵住安全觸板。

一下這個情景:放課後,你錯過了公末班,只好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裏步行;直至回到租住的公寓樓下時,你才察覺自己後竟跟著隱隱約約、鬼鬼祟祟的腳步聲——



「我不想接,我也不想......」薛洋輕若蚊蠅地說,曉星塵勉強聽清了前半句,後半分卻不知所云。對方攥著他的手則愈發使勁,或許是錯覺罷,他竟覺那人的聲線在顫抖。

曉星塵鮮少動怒,他的不滿多數時候都會轉變成無奈,此刻便是。薛洋在這兒的演唱會很火,他雖沒刻意打聽,但邊的人都熱烈討論著;聽聞門票被一搶而空,許多粉絲沒趕上,於是主辦方又臨時追加了三場,連著舉辦。

「你瘋了?!夾到手怎麽辦——」

終於接通了,另一端立馬傳來經紀人焦急的聲音:「薛洋,你在哪兒?」

男人將腦袋埋進他的肩窩,那一刹,曉星塵受到了撲鼻而來的酒與煙焦油味,緣何這般橫衝直撞已不言而喻。

片晌,男人低落:「抱歉......首戰告捷,慶祝時喝過頭了。」

曉星塵真的被嚇了一。薛洋推測得八九不離十,他就住在海德公園附近,平時去UAL Chelsea也很快捷。理來說,這一帶的治安秩序是不錯的,但孤在外,又是華人,曉星塵便不免警覺些。

曉星塵還在疑惑對方為何不親自趕來,經紀人已連珠炮似的將地址報了上來。曉星塵剛記下,對面就聽似淹沒在一陣嘈雜的聲音中,應該是她走室外、撞上了一堆蹲點的狗仔,無數快門聲讓曉星塵隔著聽筒都覺得耳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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