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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2/4)

那目斷魂銷的狀態亦驚嚇到了檢票員,對方不禁聲安:「還有下一次機會的。」

可這怎麽可能呢。

當然了,這是薛洋的演唱會,一票難求,他即便是搶都搶不到。而他來之前,竟未曾考慮過這個問題:沒有門票,他又該如何在薛洋結束表演、從後臺VIP通離開前,見上對方一面?

終於徐徐發動,窗外的景由模糊的邊緣徹底幻化作黑夜中淺不一的塊,曉星塵手肘抵著輕微震顫的窗沿,他心俱疲,卻始終無法讓心中緊繃的弦松緩哪怕一刹,只能不斷祈禱這趟車能賽過同樣在疾奔中的時間。

薛洋的演唱會當然只會多不會少,可他們之間的機遇卻千載難逢。曉星塵終究忍不住自己眶的酸澀,睫一顫,驚動了積蓄已久的淚;他不甘而又焦躁地點亮自己的手機,倘若當時讓薛洋在此留下些甚麽痕跡就好了——

他魂不附體般呆立在外,演唱會上震耳聾的響聲傳至他的耳畔,他差點就克制不住自己的失態,恨不得隔著牆、貼著耳,不遺餘力地捕捉那人藏在嘈雜樂聲下隱隱約約的嗓音。

他隨手點開一段今晚記者招待會的完整視頻,心臟則猛的沈海底,壓迫著他的腔;他屏氣凝神,專注得就像是在國內考雅思般,把對方每一長句、每一單詞都聽得清清楚楚。

火車站時,揚起的凜風割在曉星塵的臉上,他的雙眸曾像蔚藍的海洋般清澈透亮,而今卻籠罩上一層陰霾,宛似死海般淒清憂鬱,這般潰不成堤的神竟讓比對份證件的工作人員都為之一顫,不禁暗自提了工作效率,使他儘快通行。

三小時內,火車便抵達了曼徹斯特,然而曉星塵此時已和薛洋斷掉了聯繫,唯一的碰面方法便只能等天亮後對方舉行演唱會。

曉星塵喜歡薛洋那狂悖而偏執的品,甚至接受薛洋的反復無常、乖戾陰翳;薛洋將他從一成不變、乏善可陳的生活所構造的囹圄中解救來,又轉將他趕窮途末路。

他神枯槁地倚在蒼白寒涼的牆上,先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而後卻焦躁不安地買下了幾乎是今日淩晨最後一張由倫敦開往曼徹斯特的火車票;這回,他不打算再像當初那般目睹薛洋的離去了,等不及晨晝到來,他便要緊隨薛洋之後。

曉星塵修長的指骨一滯,一個猜想迅速如星火燎原般延伸,他意識到薛洋趁自己不注意時對他的手機動了些手腳,繼而點開了更多應用......

司機仿佛被他極力壓抑卻仍似頭野獸般沖來的情緒所影響,一路上都將汽車駕得火急火燎,引擎轟得如雷貫耳。然而當曉星塵終於趕至演唱會門時,他被兩位裹著厚實防護服的保安攔下來,才乍然想起——自己並無場券。

很早,曉星塵就心知肚明,薛洋堪比毒藥,卻仍心甘情願地將對方滿了自己的;此後,他便無藥可解,毒如蛆附骨,蔓延至他的內心處,侵蝕了五臟六腑。

倘若曉星塵不曾與薛洋重逢,不曾在對方大醉時放縱其得寸進尺,不曾在一次次的晤面中心軟......那麽命運漣漪歸於寧靜,曉星塵尚可自欺欺人,可如今湖面被薛洋所波動,便再度喚醒了曉星塵體內沈寂已久的癮症。

了甚麽?為甚麽全網都在討論他『櫃』的事?!

一番細查後,曉星

薛洋為此臥薪嚐膽,度過了數個晦暗的年月,好不容易在今晚掙脫了桎梏,怪不得臨別前會用那種比以往都要失魂落魄的神態看曉星塵——薛洋以為他在知曉真相後,依然不肯選擇原諒。

甚麽時候的事?應該就是前夜——他去找乾燥的衣服和雨傘,手機則給了薛洋,讓對方趕在零點前幫他提功課。

一串打不通的電話也好,無意義的留言也罷。他恨薛洋竟和自己同樣膽怯,愛意就在嘴邊,人就在前,他倆卻沒任何一人敢邁前一步。明明......只需一句話的事,只要薛洋當著他的面將過去的死結解開,曉星塵便會擁住對方,彌補他們當初機場分別時沒來得及的一個擁抱。

可想而知,這臨時的決定,是多麽衝動、多麽莽撞啊。但一想到薛洋獨自背負了那麽久的誤會,直至昨天為止,都仍未放棄過他,曉星塵便一刻也難捱。

真不知告假一整天,接連著又請第二天假的曉星塵會被教授們怎麽誤解,而在當地旅館憩息時,他本無暇顧及這座褪去『蒸氣時代』的狂躁後早已變得溫和文藝、懷舊而不失時髦的城市;這無疑也是曉星塵人生中最倉促的旅程——次日,薄暮時分,他剛得知薛洋的演唱會即將啟幕,便立馬召了計程車直奔目的地。

零落的淚珠極小範圍的扭曲了螢幕所呈現的畫面,他用手指胡亂地一抹,卻誤點進了寥寥如也的聯繫簿:不曾想,最頂頭竟真的多了一個備註為、且僅有『A』的陌生號碼。

如此反復了一遍又一遍,曉星塵終於明晰他們之間橫亙多年的矛盾並不屬實,才領悟原來薛洋不久前對他說的話分量之重,言辭鑿鑿、字字珠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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