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自从到了这里后，一切都那么真实，很多时候我都怀疑我是不是还在那本小说里……”

沈玉树把那张相片又回去相框背面，这老照片破四旧的时候撕了不少，沈素筠就把照片反着放藏在相框背后，免得惹麻烦。

沈玉树抱着她没说话。

应该是表哥教的吧，赵如意珠一转，笑：“表嫂学得快，当然我也教得好。”

“赵如意！”沈素筠声音八度，赵如意吓得脑袋钻回车里。

“什么？”赵如意发愣。

“你是我看过的一本小说里的人，我甚至都不记得那本小说到底写了什么，我就记得大概个情节……”

何芝兰扶额。

旁边刚走回来的沈素筠翻白骂：“一天天没事就知看蚂蚁搬家，沈玉树你都多大了？下个月就要结婚了！能不能有个大人样！”

沈玉树闭着的睛睁开了，他坐起来，何芝兰不知自己以后还有没有勇气，脆一气儿说完：“我不是何芝兰，我是何止蓝，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就到这里了。”

何芝兰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着继续：“我刚来的时候，只记得书里关于你我的描写，只有一句话。”

“五月的假期给你批准了，不用在家里守着你妈我了，是你好好教你嫂西餐礼仪的回报。”沈素筠拍拍她肩膀，“不过可不许跟那个什么蒋恩铭去玩！让我知我撕了你的！”

沈玉树也骂回去：“我看什么关你什么事！沈素筠，你想骂我就骂我，别给我找借！”

坛边，沈玉树长玉立，英俊潇洒，正低着不知盯着什么在看。

赵如意从轿车里探个脑袋来看戏，跟着附和：“就是就是！表哥说得对！妈你自己想骂人别找借！”

何芝兰没有住，继续：“我必须说完，我的秘密就是我不是何芝兰，我必须要告诉你我的真实来历。”

“舅舅。”沈玉树从旁边拿了几张照片，有一张是那个男人靠在战斗机上，“外婆说舅舅从前是飞虎队预备员，受伤了只能半路退，那几本漫画书就是舅舅托人送回来的。”

六号楼里，一张张黑白照片被从墙上取下来，摊开放到床上，沈玉树指着照片一个个介绍。

何芝兰指着一张一个有着桃和沈玉树几乎九分相似的人问：“这是谁啊？”

何芝兰送走了何家人，往过走，看他俊侧脸带着温和笑意，小小的酒窝若隐若现，额前墨黑短发碎随风飘舞，又帅气又迷人。她心中长长叹一气，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吧。

父亲那边是从爷爷沈山海那一辈儿开始有照片，沈姑姑自然不用介绍了，沈玉树爸爸沈威和妈妈白薇不照相，除了孩童时代少年时代家里人每逢佳节拍的照片外，他们两个人成年后只有一张结婚照。男的帅气潇洒，女的英气漂亮，真是一对璧人。

她理直气壮地接受了老妈的表扬。

“玉树……”何芝兰叹气，“你知吗？我们的第一次是有人陷害，我早就知了，因为我看过那本小说，在那本小说里，我们都早已经死了。”

“兰兰，”沈玉树皱眉，“别说了。”

赵如意回过神，那天忙着要钢笔，倒是忘了教表嫂西餐礼仪。

母亲那边从晚清就有相片，但是只有一张祖爷爷的照片，长辫刚剪掉，额前发还没长全，同沈玉树三分相似，主要是眉。

军用吉普车送走何家人，沈素筠回对着赵如意：“没看来你还会教人的。”

“不是开玩笑。”何芝兰停止胡的手，认真，“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我……”

“看什么呢？”何芝兰浅浅一个笑，拉住他的手问。

“那个被沈玉树轻薄的女知青何芝兰，死在了炙的五月。”

“你就是何芝兰！”沈玉树将她抱怀里，“你是我的老婆何芝兰！”

开玩笑，五月假期好不容易批准了，她可等着和蒋恩铭去玩培养情呢！

何芝兰听他介绍了半天家里人，然后他躺到她大上，亲吻她的侧肌肤：“这就是我家所有的情况了，兰兰，你们家呢？大嫂二哥我已经见过了，爸爸和大哥有没有什么我说话要注意的？”

夜风习习，何芝兰伸手指给沈玉树的脑袋胡，下定决定：“我和他们也不熟。”

沈玉树闭着微微一笑：“我和沈素筠是八字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