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如梦脸上的怜悯之意更甚，拉了一旁坐在绣墩上的潘小桃的手，说：“你受苦了。”只是那打人的是她亲娘，除了安几句，她也不好说什么。

潘小桃定睛一看，都是王如梦往日姑娘时候穿过的旧。

转过脸去，果然见得自家娘亲正瞪着潘小桃看，不由得笑：“娘，我好容易回来，你又是晓得我自来和小桃妹妹投缘，何苦要拉了一张脸，叫我不开心。”

王如梦的闺房周氏一直小心翼翼地留着，隔几日，便叫潘小桃去收拾一番，很是整洁如故。

潘小桃笑：“哪里敢嫌弃，我喜得不行呢！”将睛往床上瞟了瞟，低声笑：“可嫂那里只怕又该吃味了。”

如此母慈女孝，潘小桃立在廊下，看着台阶上的一幕，底一酸，撇过脸，便有泪珠落了下来。

今日里烧了炭盆，门上又挂了厚厚的帘，屋里的，半凉气也不曾有。

王如梦转过看着潘小桃，笑：“这些衣裙你必定是见过的，都是我在家时候穿过的，如今我也穿不上，这些留着倒也无用，都给你，你瞧着改一改，便穿吧！”又抿着轻轻笑：“虽说是旧，但都有七成新，你莫要嫌弃。”

潘小桃自打来了王家便缺衣少

潘小桃又哪里能嫌弃，都是好衣料，比她上破破烂烂的袄，可不是太多了。起走上前去，随手拿起一件绣袄，厚厚的，比她上的袄厚实多了。

又瞥了一潘小桃，转去看一边儿呆着，满脸讨好的笑，却是不上话的樊氏：“今个儿你来饭。”又笑看着王如梦：“知你今天回来，早早儿的娘便杀了一只，正在灶上炖着呢，你去说话，娘去看看。”

冲潘小桃笑了笑，王如梦松开手，起步至雕木柜前，打开柜门，翻了几下，笑：“娘果然还都留着呢！”说着从里面挑挑拣拣，随后又抱来堆在了她的床榻上。

周氏又哪里舍得叫王如梦心里不畅快，于是便笑了一声：“你这丫，娘哪里是拉了脸叫你不痛快，不过是还不曾和你说上两句话，你却要和这两个丫去说话，吃醋罢了。”

王如梦坐在炕上，将潘小桃一番打量，瞧她破衣烂衫的，脸上慢慢浮怜悯来，叹：“我娘定是又苛待你了。”

王如梦便笑了：“如此，今夜里我便和娘睡，咱们不睡觉，一直说到大天亮，如何？”

周氏便抿笑：“你这鬼丫，刚了月，不好好休息，还要熬夜。得了，你叫了他俩去你卧房说笑，外天冷有风，你骨弱着呢！”

隔了一张小几，正坐在炕上咬着冰糖葫芦的小云立时接嘴：“周婶婶每天都要打小桃呢，我都听见了呢，打得可凶了！”龇牙咧嘴地比划了一下，续：“我都听见竹竿‘呼呼’的声音，打在小桃的上，噼里啪啦的响。”

王如梦笑：“娘熬的汤最鲜，今个儿有福了。”

潘小桃如此说，却是她才来了王家时，王如梦见得潘小桃上的衣单薄，便将自己穿旧的衣服捡了几件给了潘小桃。偏潘小桃个小，又瘦弱，那衣服便大了，需得改一改才能穿。而樊氏却是和王如梦一样的量，便背着人去同潘小桃要。

☆、第01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