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妃了思农堂里的东，一副长袖善舞宾主尽的派。几个月前，她还是过街老鼠似得妃，此时此刻，却被长安京里最貌、最有才情的几个闺秀名媛围绕。她们赞她，欣赏她，想与她谈诗，收获裨益。看，生活就是这样的讽刺。

柔妃对着她额首，将石灰攥在手里，握拳：“千凿万击山。”

这话合了莫太妃的心意，不待柔妃说话，她便抢先言：“陈昭仪说得好，柔妃已经了白卷，这一回可不要推辞了。”

跟着谢思怡也拿笔将自己的诗抹了：“太妃恕罪，这等矫造作之诗，思怡无颜献上。”

柔妃推开送到手边的笔，负手踱步，回首与众人笑：“世间万，无人无事不可诗。比如……”她走到墙边，从发上取下金簪，往那雪白的墙上一扎、一划，白雪似得的石灰纷纷而落。她左手在下，将石灰接在手中，回示与众人，“比如这石灰，便值得咏一咏。”

有了这两人带，其余人也纷纷表示不敢献丑。太妃无法，只得赞了柔妃，好好一场诗会，最后却仅存柔妃一首诗，而那梅兰竹四卷画，也再无人提起，当然更不可能顺势引那作画之人。

“有气势！”王然抚掌大赞。

云妃上前说：“古往今来，写这四君的诗最多，因而也是最难的。柔妃妹妹没得好句，不愿俯就，倒比我这个勉力而为的。”

“起得平实。”谢思怡评。

柔妃收敛笑容，将拳收回，举在面前：“烈火焚烧若等闲！”

纠缠画的好坏，呵呵笑了两声，：“柔妃了白卷，该罚。”

从前柔妃作妃时，抨击她最多的便是一群御史，今日都御史家的千金，却来给妃拍，赞她通世情；孤介傲的邱荇，也中敬佩的神，以为她与她惺惺相惜。甚至谢思怡，也被她的一句话，撩拨动了心弦。

柔妃迈步，朝轩窗走去：“粉碎骨全不怕，”一扬手，将石灰撒：“要留清白在人间！”朔风过，话音与石灰一同随风而逝。柔妃本躯柔弱，可诗中的铮铮气象，却染了她，显一定与不屈的傲然。

太妃勉力陪众人又说笑了一阵，便推说乏，先行去了。于是云妃带走了王然，陈云华独个回了，梅妃想同柔妃一，不过柔妃却被邱荇、谢思怡等人围住，叫她凑不去。

柔妃怪笑着看了看莫太妃：“这是要我七步成诗么？若不得，太妃可千万手下留情。”

多可笑啊，她柔妃当妃那么久，没有为父兄来恩荫官爵，没有残害忠良贤臣，甚至斗都没沾过血，最次最次，穷奢极奢靡腐朽都没有过，却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如今起了坏心，拉帮结派，要搅得后不宁，名声反倒好了。可见从前被欺不是因为她是妃

莫太妃忙：“说笑，说笑。”却命人与柔妃奉了笔墨。

此诗一，邱荇第一个将自己方才的应和之作给撕了：“有此珠玉，瓦砾岂敢争辉。”

梅妃一贯捧柔妃，可是她又不敢忤逆莫太妃，只得躲在后面装聋作哑。陈云华冷冷的瞧了她一，开：“人人都知柔妃娘娘诗得好，既不愿为这些画题诗，不如咏个别的，也叫我们涨涨见识。”

谢思怡一惊，：“石灰也可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