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那边。”

“废驸就废驸，反正我是你第一个男人，你一辈也忘不了我。”

仰，发现透过井盖隙能看到外面灰蓝的天空，外面不只有脚步声，还有铿锵的男人声音，“仔细搜。”

一夜，无梦，无心事，无愁绪，只是睡着，醒来時发觉天依然黑着。这才想起自己从井里被捞起来，被扶行馆時已是黎明，她不是睡了一夜，而是睡了一个白日，从黎明到黄昏。

“这边没有。”

“好吧，我真不说了。”他扶着她，没趁机言奚落她，反是说了这样一句便沉默了。宣华略微往后直了直，发现他没放她，一時竟舍不得从他旁离开，就那样不反抗地由他扶着。

“你的命还在我手上，不过……”宣华顿了顿，说：“今晚我原本的打算，会取消。”

她并不能凭自己的力气多站，時不時就微微朝他上倚，到最后再次完全靠他怀中，连说话的劲都没有。他也似累了，揽着她也将歪在她上由她支撑着。

天已然全黑，井中伸手不见五指，她仍保持着原有的姿势靠在他上，他则一动不动，似也是同她一样睡着了一般，可她却知那是不可能的，要不然两人早沉井中了。

“又生气了，其实我说错了，公主虽然不是黄闺女，却比黄闺女还怕羞。”

“是。”宣华肯定地回答。

由意识到，自己竟与他过夫妻，足足两年的夫妻。

从未曾想过有一天会由他拉着逃命，会与他一同掉井里，会在如此黑暗冰凉的地方只有他相伴，会无力地只有他支撑。

她知自己是极易惊醒的，也

与此人计较，只能白白生气。

他的确是救了她，哪怕现在的她生死渺茫，凄惨无比。

其实所有让她想打他的话，都是因为太恼羞成怒，都是因为被他激动了情绪。比如刚才那句“第一个男人”。原先她只觉得她若找男人便一定是寻作乐或是因需要而为之，可那一夜后，她就不可遏制地時時想起，无论是是恨，她记住他，记住那一夜倒是真的。

“自然不是，钱给够了才行。”宣华倒是费力与他调侃起来。

四周漆黑，井冰凉，疲惫不堪，从不曾受过的苦。

“无耻。”宣华怒嗔。

一夜，真的漫长。这是宣华最大的受。

倒是从未睡过这么久，连自己也吃惊。

“谢公主恕罪。”玉竹说：“是婢轻忽，竟不曾想到会有刺客知公主的行踪，还事先好了埋伏。璖覜濪卢刺史已让人查封了宵香院，抓了里面一人等，现正在狱中审问。刚刚刺史还来探访过，婢让他先走了。”

又冷又饿，又疲又累，不知不觉中便从站换成了靠，到最后便完全将倚在了他怀中，直到有一瞬意识突然清醒才发现自己竟疲得睡着了，恢复意识時自己还靠在他怀中，他的手自她肩绕过来，手背挡在她颈上搁住她下，让她没将垂到里。

“抓了宵香院所有人？”宣华放了汤碗问。

外面有声音传来，随后，井盖被拉开，一只人现在井上方，大喊：“下面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