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欺骗。”钟离陌抬起来看向她，沉声：“不是欺骗，公主觉得，那一切全是我对公主的欺骗么？”

“陛下。”大殿外，有太监轻声禀报：“禁卫府大阁领求见。”银面卫的名字，鲜少人知，就连皇上边侍候的人都不能轻易说。

宣华陡然一震。

直到现在，她都无法相信一个人可以扮另一个人扮得那样好。那样的钟楚……竟是自己面前的禁卫府大阁领。

许久前，她也曾这样与他而过。那个時候，她对他一无所知，甚至不知他在禁卫府中的职位，只觉重重的杀气，他的人，就似一支剑。

宣华低：“儿臣并不知与银面卫有关的任何事，也不知什么是不该说的。”我远我衰。

那天晚上，她以为自己终于寻到了依托，希望从此每天都能如此过。

谁能想到，一个生了龙之相的人竟是女帝边让人闻风丧胆的杀手？

他的声音比之前并无差别，只是沉稳了一些，然而语气不同，语调不同，听起来便是大不相同了，若不是事先知，甚至不能认他就是那个没有一正经的钟楚。钟楚時常挂着笑，有些不正经，又有些嬉笑脸，

母皇提起他時，样很是欣，她见他第一面時，他正在母皇的寝之中……或许，他得母皇欣的不只于此，或许，他为银面卫，又为沈凝之那样的份。可是这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多去想，不敢去确定，不敢去相信。谁能想到天下有这样的母亲，会让自己的男女儿的丈夫，会让他潜伏在女儿边两年，会容许他如此对自己的女儿……所以她宁愿相信一切都是巧合，宁愿告诉自己钟楚只是钟楚，只是个不求上的小倌而已。

“是，儿臣告退。”宣华再次叩后从地上起，退至门才转，踏向门槛。

在最凄苦无助的時候，她遇到了他。向来男人才华，男人刚，男人天立地的她，觉得其实没有这些也不要。

宣华转过来，轻笑：“听说练了轻功的人行路无声，大阁领一直走到我后我都听不到，看来大阁领的轻功实在是神化，非常人所能及。”

烟雨朦胧中，她的也有些朦胧。

这便是所谓的自欺欺人。

大殿外，银面的大阁领立于一旁，不动而慑人心魂。

一淡黄的宣华独自一人站在不远的树下，没有撑伞，钗坠耳坠被风摇曳着摆动。

钟离陌走过去，在及她只剩一小段距离時，她便往前而去，走过行旁的大，步路旁小径，又穿过小径，站在了一小树林旁。

那天晚上，她曾想放弃一切，放弃自己持了十多年的一切，只与他相伴。

“正是。”

女皇轻轻一笑，说：“不错，他是朕禁卫府中的大阁领，也是自禁卫府成立以来最年轻的一位大阁领，所行任务，无一失败。有关钟楚，有关银面卫的事，你自然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

听罢，女皇朝宣华说：“你先下去吧。”

“是。”钟离陌沉默了一下才回：“除了找到贺飞扬是皇上之令，其他全是卑职自作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