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君桓把薛灿带去内室，那里层层叠叠摆放着数不清的刀剑兵，在暗夜里泛起让人心惊的铁泽，还没走近就能受到扑面而来的烈煞气。

“谁让人人里都只看得到金。”绮罗得意笑着，“每天几十车的废弃石也没人留心，都在咱们的九华坡里变成宝贝。”

薛灿目锐利，背：“斩安乐侯首级抛去坟岗，放宋太傅的血倒悬屋梁…这是姜国人的手法。”

绮罗也拣起一把，挑起一缕发丝凑近剑刃轻轻一，发丝霎时变作两截，飘落在坡里各。绮罗扬眉笑：“确实好用极了。”

——“下还不是时候。”薛灿扶起谢君桓。

“还不是时候？”谢君桓有些不明白，“这里人虽不算多，但个个都有万夫不当之勇…还有就是…”谢君桓又，“我听说，鹰都了几桩血案，安乐侯和宋太傅都惨死在神秘人手里，有传闻…是姜人的，为此戚太保震怒，还下令杀了不少姜陪葬。远在皇城都有这样血胆大的姜人，只要我们挥师北上，一路响应的绝对不少，直捣鹰都也并非不可能…”

，熊熊燃起的炉火好似他们的内心，看见薛灿，如同看见了不久后的新生。

薛灿手握剑柄掂了一掂，又轻弹薄如蝉翼的剑刃，“乌石不愧是最好的铸剑神，玄铁笨重，星石难得，也只有湘南的乌石集两者所长，铸成的兵轻巧刚，行军打仗再合适不过。”

谢君桓满面血，单膝跪地：“姜都保卫战里，也有不少人杀重围，大家都想复国雪耻，只等着有人站来号令天下没死的姜人。知小殿下尚在人间，要聚集可以抗周的力量也不是什么难事，这里千余人都是忠勇之士，只等小殿下一声号令，君桓也早已经拳掌，愿为你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敲击声乍然又起，人人都忙乎着自己的活计，一下一下不知疲倦。

谢君桓拣起一把长剑，指肚拂过满意的了，转呈到薛灿跟前，“小侯爷。”

谢君桓环顾各兵，低沉：“朝廷对兵制严格，除了皇城兵御刃坊有铸造兵的资格，其他私坊一概不许沾染兵，要筹集我们所需的东西，奉上千金万金也求不得。还是小侯爷睿智，既然买不到，那就自己铸造。湘南偏远，又坐拥乌石，冶金和铸剑本来就可以说是会贯通，大小教的冶金术，小侯爷稍加改就可以用作铸造兵上…又选了九华坡这块没人瞧得上的好地方。”

——“果然。”谢君桓大喜，“好一个厉害的人。”

绮罗托着腮帮，悄悄看着薛灿的脸，“鹰都血案，小侯爷知是什么人的么？”

“还得多亏你们召集回的姜国旧。”薛灿转看着外不绝的人影，“世人以为天下已无姜人，谁又能想到，姜人犹如星星之火，是斩杀不尽的。”

“姜人沉寂多年，我原以为不会有人看什么，谁知…”薛灿想起太保府里，关悬镜寥寥数语自己的猜测，每一个字都戳在关键，每句话都足矣让薛灿心惊，关少卿看着俊秀温雅，却话如刀剑，暗藏珠玑，“大理寺的关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