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听说过薛家？

——“怀大略又有什么用？姜国贫苦，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看那个太虔，该愁死才对。”

薛家富，也是这个来历不明的庄涂可以随嬉笑的？

夜风起辛婉捋起的发丝，长夜漫漫，会让白天太过清醒的人想起许多遥远的往事，还有久别的故友。

——“咱们太可不是贪图的酒饭袋，你小看他了。太虔怀大略，姜国还指望他呢。”

颜嬷继续又：“要不是夫人把婢带来这里，只怕婢也死在姜都。”

远嫁他乡的夫人可以安生，如愿以偿的那个…却落得那样的下场。如果早知…云姬还会自小梦想嫁皇家吗？”

辛婉忆起那时红衣飒飒的自己，骑着骏在草原驰骋，她有最超的骑术，连最厉害的男都比不过，她可以甩开跟着的护卫，独自飞驰在不见尽的天地间。

——“辛家的嫡长女，都是嫁皇族，你不知我是未来的太妃么？还是你不知来历，不懂姜国的规矩，竟敢跟着我这么久？”

辛婉怅然又：“又如果…当年我听信庄涂的劝说，和他一起…”

——“哈哈哈哈…就靠卖给湘南薛家，能让姜虔安睡几日？”

辛婉依稀记得庄涂说起这话时的神情，他手执一支青玉箫，轻轻敲着自己的手心，嘴里说着太，那神好像是随意提及一个普通人，又好像，他的地位早已经过了姜国的太。

“纵是知结局，也不枉璀璨活过。我信云姬还会选太妃。”辛婉戚戚一笑，“反倒是我这个，一切为了大局，只能温吞无趣的活着。”

——“所以，为臣，就更要为国分忧才对。辛家养百十年，驯的一匹可值十金，好的更是百金难求，爹会带我去湘南谈买卖，要是能把今年驯成的卖去湘南薛家…也能解了太的犯愁不是？”

辛婉颔首：“说来也是命运安排，原本跟我远嫁的也不该是颜嬷你，谁知摇光那么不想背井离乡，竟然逃辛家不知所踪，婚事在即，我只有重新挑选陪嫁侍女，你虽然不像摇光和我一起长大，但也是辛家最懂事能的那个…这是我们主仆的缘分，这么多年，也多亏你在我边。”

“庄涂是飘忽不定的游侠，那时夫人怎么也不可能抛开场和他一起。”颜嬷狠狠摇着。

——“辛家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女儿，听说你妹妹辛云貌惊人，她太妃，姜虔应该更兴。”

“夫人什么都是为了大局，人人自私，只有夫人愿意牺牲幸福，连太妃都可以让给妹妹…”一贯稳重的颜嬷急急，“夫人如今在湘南不是过的很好？婢觉得这才是夫人该得的。”

“婢真庆幸是自己跟着夫人。您嫁给侯爷，也是注定的缘分。”颜嬷挤笑容，“想想侯爷待您的好，夫人不用惋惜什么。”

穿黑衣的庄涂，就是在天地的尽现在辛婉前，纶巾束发，雄姿英发，他是第一个可以追上辛婉的人，策踏时，他侧目凝视辛婉秀丽的脸，黑的睛眨也不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