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楼上，守军们个个惊慌失，空阔的野地上，放置着十余颗血淋淋的颅，有人认，那些都是戚帅边的厉害死士，戚蝶衣闻讯赶到，俏脸苍白如雪。

戚蝶衣一时无言以对，绮罗笑指着她：“周国也真是没人了，大帅竟由个女人来？我也算是开了。”



戚蝶衣怒指绮罗，“你不也是个女人么，听说九华坡里藏着不少破相的姜女，你着张俏脸，怎么不以容貌殉国？”

戚蝶衣血红的睛死死盯着近襄郡的大军，为首披着金甲的那人，就是薛灿无疑，他面容得志，形俊武，腰镶宝利剑，骑着抖索的骏赤鬃，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戚蝶衣已经可以受到他鹰目里对自己的耻笑。

“即刻兵，我要披甲城。”戚蝶衣看周围军士已被薛灿不怒自威的气势震慑，齿间战栗着。

“薛灿…”戚蝶衣脑中一片混沌，“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看呐，姜人又集结过来了。”有人指着不远的帅旗。

绮罗哈哈笑：“我真是没法，姜国遭了你们血洗，活着的本就不多，我为女也得豁命去不是？可我听说大周十万雄兵，怎么也要戚家大小挂帅上阵？莫非周国男人们一个个活着，也和死了没两样？大周气数已尽，果然不假。”

直到天亮，戚蝶衣都没等来刺杀成功的消息，她也料到这群死士也许会有去无回，但她没有想过，会是被瓮中捉鳖的可笑结局。

“太保信里叮嘱。”副将急，“不能着了姜贼的路，戚帅三思。”

快。”

“放肆！”戚蝶衣吼了声，“等我杀了薛灿，再取了你的命。”

“关少卿也嘱咐过要慎战，最多一月…”有人又劝。

如此雄风如日中天，也难怪姜人可以势如破竹了。

“路！？”戚蝶衣嗤笑了声，“横竖都是路，只有真刀真枪不会骗人。城里数万大军，还会怕这群乌合之众？”

“你是先锋，当然归你。”薛灿剑鞘，“戚小还从没受过如此大辱，她一定会城雪耻的。”

薛灿神情澄定，“侯爷对我有再造之恩，叫他一声爹，他受得起，要不能活着，又怎么会和戚小狭路相逢？”

城楼上的守军目不转睛看着传说中大难不死的姜国皇嗣，也是暗叹此人胆识了得，照他今时的地位，和大周皇帝也差不多，这会儿就是大振士气的御驾亲征，瞧瞧人家的气魄，再想想自己家的皇上…这会儿还不知在哪位娘娘边逍遥。

闭多日的城门轰然打开，戚蝶衣一银甲银盔英气飒飒，手执长戟俨然也是军中手，她杏定在薛灿脸上，声：“你就是姜贼薛灿？不对，你姓姜的，为了苟活，还了人家的祖祠，认了薛少安挂名老爹…薛灿，我也是佩服你。”

“关悬镜…”戚蝶衣怒看兵临城下的薛灿，就是赤鬃上的这个人，让关悬镜负重伤狂奔千里回来鹰都报信，戚蝶衣更是怒火中烧，张臂上铠甲，托起银盔阔步走下城楼，“今天，我就替你杀了薛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