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殿下…”谢君桓还是有些忌惮周人的，示意薛灿小心上前。

“你…”老太史一时哑无言，涨红脸又，“不与你这鬼丫扯这个。总之，我活着，姜贼薛灿就休想踏城半步。”

见老太史沉默，薛灿继续又，“姜氏皇裔并没断，我父亲便是姜国太姜虔，姜国皇孙尚且活着，龙脉未断谈何被灭？这样来说，我们起事就并非老太史您中所说的谋逆，而是，复国大业。”

——“阿容说…老太史在城还教孩习字？”薛灿客气。

老太史有些无言以对，想了想又：“听说你藏在紫金府好些年，紫金府受皇恩才得偏安一隅那么多年，你们却蒙蔽朝廷，密

老太史脸上一失落，闷声：“君令如此，老夫如何能逆？回乡赋闲也好，总能用一把老骨挡住你姜贼的去路。”

不是那也不是，老太史您教教我，到底该怎么？”

“是。”老太史想也不想。

——“老夫不图这个！”老太史死撑。

“怎么？”老太史忿忿，“你爹娘都没了，坐牢，抓谁去？”

“您忘了我还有个殓师傅了？”栎容笑，“一日为师终生为母这话也是你们文人书里写的，规矩朝廷定，话都被你们说了，还有我们百姓的活路么？”

薛灿笃定：“老太史文人胆识让人钦佩，以文治国，以史为鉴，老太史手能执卷，是绝不会加害予我的。”

——这丫…芳婆无奈笑着，牙尖嘴利也是随了自己，什么时候都好冲在前。芳婆心如明镜，栎容一声“老太史”是故意给薛灿听的，知了老者的份轻重，薛灿便也知该如何应对。

“既然是朝廷的太史令大人，怎么会蛰伏城，只教孩习字念书？”薛灿疑，“真是大材小用。”

——“复国！复国！”跪地的姜泪涌，振臂喊着。

“一切，就看值不值得。薛灿我觉得可惜，但旁人，却不会多赞您一句。”薛灿，“老太史说，姜人是逆贼？”

“姜国早已经被大周所灭，既已归顺大周，你们起事还不是谋逆？”老太史知自己今天已是必死，索也豁了去说个痛快。

薛灿摇，“我看不见得。周国铁骑杀姜都不假，还放火烧了我姜氏宗庙，周国得了姜土，却残杀姜人，迫他们为为婢，哪有把他们当自己的民看待？偌大的姜土无人治理，荒废着如同弃土，我看周帝和戚太保并非要一统天下，而是另有所图才劳民伤财非要攻姜。”

见半晌也没个官兵来打自己，薛灿更是神态自若，面上半怒意都没有，老太史恍惚时，薛灿已经下背，朝他一步步走去。

“哈哈哈哈。”薛灿大笑，“老太史一骨让人钦佩，只是，要是命丧城下，天下岂不是少了位忠国忠君的好太史？敢问周国皇帝还记得您这位大人么？戚太保，又会不会给您立碑铭记？”

薛灿字字有声，姿态大度自然，看傻了一众城百姓，连老太史脸都有些尴尬，好像自己了什么错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