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就睡，好带的很。”栎容低喃。

摇光角勾女俏笑，“我和他同命相怜，也生些惺惺相惜的好…未儿，你会笑我么？”

“人只能活好这辈，剩下的日，我想尽兴去活。”摇光轻捋发丝，“我和庄涂约好，等你登基，他就在甘泉边等我。”

夜沉，几人架着一辆车悄悄驶城，朝着城外的甘泉而去。赶车的杨越不时回去看倚坐在车帘边的姜未，俩人四目相视，一切已在不言之中。

“我舍不得娘。”姜未握住母亲的手，“但娘如果待着不快活，我心里也会觉得对不起娘。”

杨越执着缰：“他会伤心，也一定会想通，都已经是人夫君的男汉，也该懂事了。”

——“娘打算何时离开？”

“庄涂…”姜未低念，“娘要和他…走。”

栎容噗哧笑，忽的眶又起来，“最多每隔一年半载，你一定要回来看我们，可别过的太逍遥，就把我们忘了。”

“你要去哪里？”姜未霎时明白，“娘…”

“我可舍不得自己的好孙儿。”摇光住栎容的鼻尖，把她搂自己的怀里。

——“辰儿睡了吧。”

栎容叉腰恼：“爬棺材也不用你，要你死了，我把你舒舒服服送棺材就好。”

“谁又能想到呢。”摇光抚着栎容的发，“我带大的丫，竟然了自己的儿媳妇，总算我也没给旁人嫁衣，便宜的是自己儿。”

为别人，只为自己。”

姜未还想开挽留，齿才张，摇光已经对他微微摇，姜未言又止，只是握了母亲温的手。

“天地阔，如云如燕。”摇光憧憬，“他给我备下了一匹紫梓，就好像是当年我给姜虔选的那匹。”

“你不拦我就好。”摇光欣。

——“娘…”

摇光掀开车窗，途经的山坡下，栎氏义庄已经没了人影，只剩

——“就在…今晚…”

“那晚情急之下，阿容才会想用赌局打破僵持，其实我们谁都知，怎么能用旧情说服庄涂，让你放下承诺留下…我们实在太自私。”姜未哀声，“帝王之躯，也留不下自己的兄弟，更不能留…如果违背，就枉为情义中人，也对不起信义比天的庄涂。只恨命运作，你我才重聚不久，就又要把你送走…杨牧明天见不到你，一定会很伤心。”

摇光捂住姜未的，“你有阿容相伴，有一帮忠肝义胆的将士，娘到哪里都放心的很，何况…”摇光微笑着，“娘只是过些新的生活，又不是不再回来，娘想你了，就会回来看你。”

——“要有来世，我还会同样的选择。”杨越苍然一笑，“皇上不必自责的。赌局虽赢，但信诺却不能更改，我欠庄涂的这辈都还不清。”

车里，栎容倚在摇光的肩上，拨着她的手指，好像多年前在栎氏义庄里那样，俩人依偎着说着女儿家的悄悄话，摇光认定栎容这辈都嫁不去，到老只能爬棺材里等死。

“他是个情义双全的义士。”姜未叹，“更是个难得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