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怀远压低了声音也没能掩饰话里话外的惊骇之意。颜玖倒是立刻领悟了其间的意思，聂诤想必在肃王与石简容订婚之初就已经订好

随即，肃王才后知后觉地领会到聂诤那句“听闻肃王雅好”的意思，作为肃王的自己本来不应该喜好字画的，再联想起来方才许策特意送上的九溪居士的字画，敢情自个儿另一重份，不是许策还是聂诤都知啊……

颜玖了嘴角，忍住了内心翻白的冲动，小玖？貌似这是你第一次看见我吧？自来熟也要有个限度啊？然而面上她也不能跟许策翻脸，立刻放柔缓了声音，行假装大家闺秀：“愚妹瞧着，那簪很是漂亮。”

了简容，必然是会一心一意地待她的。”

众人看着聂诤双手拿起那簪送到石简容手前，顿时唏嘘声一片。

怀袖立刻双手呈上礼盘，上面放着两样东西，一块青黑、镂着一直展翅大鹏鸟的砚台，还有一上盘着一只圆昂首的大蟒蛇的发簪，二者皆是致大气，单是看过去便知这两样东西，都不是凡品，不消说价格，只怕是有价无市。

“王爷，”在众人炯炯的目光中，聂诤指着那砚台笑，“此乃当年林罗山人用过的砚台，听闻肃王雅好，想必喜。”

虽说自从能够动弹、搬到了许家已经过去了十几日，不过今天事实上是她在有了实之后第一次看到自己一直避之唯恐的许策。正当她努力削弱自己的存在，想隐没在人群中不让人注意的时候，却看到许策上一歪，凑近了一些龇牙笑：“小玖以为，阿诤送的这簪如何？”

所幸这会儿场上窃窃私语的也不少，他们这边的闲话也不引人注目，许策听完兴兴地：“小玖要是喜那个式样，明日为兄也去帮你求一一模一样的，等你阁的时候送给你当嫁妆。”

聂诤没看肃王消沉了一截的脸，再指向那簪：“这月华簪是我上个月命人前去巧手云坊求的，张云山前辈亲手锻造的簪，特意送来于简容当成新婚之礼。”

聂诤苍白如纸的脸上略略泛起些笑，转吩咐怀袖：“怀袖，奉上我的贺礼来。”

许策趁着大家关注聂诤的功夫，已经一步三晃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甚至还动手拿了几颗丢嘴里。颜玖着他“义妹”的份，也亦步亦趋地跟上，跟在他后面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虽说她现在对那簪好奇得厉害，然而乐至不在，她也无人可问。

颜玖呆了呆，还没反应过来许策这话里话外什么意思，便看另一边许家的参军杜怀远听完这段话已经快陷昏厥状态了：“阁老！巧手云坊，那是全天下手工最巧的匠人张云山的作坊，就连皇后的冠都是那里来的！哪里就那么容易求到东西了！更何况，那上是蟒纹！蟒纹啊阁老！那是平时太妃或者一品诰命常常的式啊！”

再回想起当初太大婚，去聂家的礼，聂诤私人奉上的只有工的吉祥如意环一对，虽说也是贵重，然而到底于客，比起面前这两样东西来，少的可不止一半心意。

林罗山人乃是前代著名才，世人仰慕。肃王看着那砚台睛都直了直，好不容易才克制住立刻上去细看两的冲动了谢，又赶命人去拿去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