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车队已经行至洛附近，天气愈发冷了，哥哥从前说北地比南地要冷，果然是真的。今天我们在洛旁边的罗仁镇停下来休息了，所以我也顺便在罗仁镇上逛了一逛……”

嫂？！许策的目光停在了这一行字上，眉动了动。自己没有告诉过许悠阿莲与自己的过去，阿莲自己当然不会说，那这个告诉许悠的人……

“哥哥：

聂诤终于将那骸骨统统捡来，慢慢地用自己的外袍包好。乐至低声：“阿诤，我看过他生时产婆的笔录，因着难产窒息过久，本也活不了几个月。你也不必太过自责。”

这是他们兄弟俩共同欠着的债，本也该他们兄弟俩共同背着。

然而她却没能想到，那个时候密不透风的京城之中，聂久成害怕担心埋葬的举动会引人怀疑，连安葬自己幼都不能，只能将幼的骸骨埋在自己屋里那株乌柿的盆之中。

许悠的字，跟肃王游秉舟的字稍微有些神似，听下人说起过，是因为听说自己喜九溪居士的字画，所以她才照着练的：

颜玖曾经猜到了，聂家忠于景氏，收留聂诤肯定并非是收下一个孩那么简单的事情。在叶舍舍命一般将聂诤偷来送到聂家时，聂久成为了收留这个孩，亲自动手杀死了尚未足月的嫡。

☆、摊牌的时候

“兄长大人亲启”。

代表着原本景氏余臣有了复国的希望，为了将这等苗控制在手里，卢皇后必定监视了各大世家。那个节骨上，人人自危，任何一风草动都是致命的，更不要说是平白多一个孩。

许悠自打嫁离京之后几乎每隔七八天都会寄回一封信来，也不他是不是回复。非要说起来，许悠从三岁到六岁——那是最容易跟亲人养成厚情的年纪——自己都在啄木鸟里，也实在是不能理解究竟许悠为什么对这么一个兄长有如此之的情。

许策没注意手指下的力，信纸边缘立刻皱

那个时候，究竟是什么样的腥风血雨，如今已不可考，只是看着这光景，确实悲凉得厉害。聂诤将那盆原先放在聂久成屋里得乌柿要来得时候，又是什么心情呢？

许策不慌不忙地悠然地看着许悠絮絮叨叨却没有什么实质内容的账。许悠是许家嫡系唯一的女儿，自幼就被保护得很好，虽说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这些，基本都属于看得她非常努力过了然而还是一窍不通的程度，不过情倒是相当地好。

这话说来乐至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聂诤也只是轻轻了，慢慢地扶着床沿起：“阿乐，我一直在想，终有一日，我要让这个孩以聂七公的份，堂堂正正地葬在聂家，而不是随便埋在什么地方。”

乐至：“到那一日，我与你一去。”

“……昨天下午，嫂带我去吃了听说哥哥很喜的糕，叫栗团的那，果然很好吃。可惜我要过好几年才能回京，不能给哥哥带一。不过嫂说她回去的时候回给哥哥买，哥哥请耐心等一等……”

许策在肃王的宴席上被太了不少酒，酒气上，面微红，他随手拿起那封信，盯着信封看了一阵，才总算是把酒气压了下去。

一封信静静地摆在案，素白的信纸上字迹纤细娟秀，端端正正地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