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仕均浑浊的双陡然间亮了不少，一只手奋力伸向肃王：“秉舟……”

这个问题的答案在乐至拒绝跪拜的举动之后其实已经有了，然而游仕均还是问了一遍。

这是病重到已经分不清现实和幻觉了么。颜玖和乐至换了一个神，没有说话。

……

乐至和颜玖门之后，乐至并没有跪拜，还顺手把打算行礼的颜玖拉了起来。

颜玖差没忍住笑了，这果真是来确认自己是不是最后一个知的啊？

“许悠的未婚夫，武陵候游常。”游仕均脸上些憔悴的笑容，“他不在武陵候府……他只是我弟弟一夜风的儿，手里不算净，常年不在侯府，只要派人前去，就能挟持……”

聂诤皱眉，许悠如今已经快到漠北了，怎么可能还能人质？

游仕均用力了两气才继续：“秉舟，朕这两日里，总是梦到故人，有许多故人都来寻朕了，总是说着要朕同行的话

乐至抬了抬，看不什么心情，听着游仕均继续：“可是这两天，你父亲总是夜里来看我，我怕我杀了你，他不会原谅我……”

游仕均盯着乐至这个动作看了好一会儿，才总算攒了些力气说话，终于开了：“你……知？”

“还有一件事……”游仕均脸上笑容愈发诡谲，“阁老，你凑近来听……”

游仕均转动珠看向旁边的颜玖：“她……知么？”

了几气才继续，“太的势力，如今有两边，一边是他舅舅卢奇戈的人，还有一边是许策的许家。朕有办法……解决许家……”

聂诤来的时候面诡异地看了乐至一，言又止，最后只是指了指屋里面：“下面召见的是你和小玖。”

聂诤皱眉，这个方法对他们而言并不可行，且不论他们不愿意为难碧荷，就单说碧荷的武功，要想挟持她就本不太可能：“臣遵旨。”

肃王游秉舟握住那只手，再唤了一声：“父皇，您找我？”

“秉舟……让我看看你……”游仕均语气有些急迫，“秉舟……”

游仕均不知是联想到了什么，瞳孔放大了一些：“母后……知么？”

…………

乐至：“太后娘娘知。”

“我知。”

然而游仕均稍微缓了一会儿，却也并没有再说什么，挥了挥手：“你们走吧，等我到了下面，会告诉你父亲你与夫人活得很好。去唤秉舟来吧。”

游仕均合上睛，努力了几气，才积攒了一些力气继续：“景乐啊……我一直在想杀你……”

“朕有两个方法……”游仕均，“第一个，许策极看中的妹妹许悠……可以人质！”

聂诤抬起，微微眯：“陛下请说。”

乐至平静地回答：“她知。”

乐至整个脸都变了变，神复杂地看着游仕均。

“景乐啊……”游仕均看起来有些控制不住的昏昏睡，打了神连续召见了几个人，如今神也已经快到极限了，“要是……要是你登基了……放过秉舟吧……”

“父皇。”肃王走到榻前，平静地看着自己病中垂死的父亲，语调谈不上有什么波澜。

你知你的父亲是谁么？

没没脑的问话，然而那迫切的神，由不得乐至不知他在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