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夕瑶心一动，目光向对面万靖雯后张望。太后赏的那两侍妾恭敬垂手，面上隐有欣喜。

叫了人近前，太后自是有话要问。“你可也是信佛？若是不信的，跟着你家良娣一趟趟过去，恐会十分无趣。”后园没甚景致，寻常妃嫔都往前边儿御园里转转。

“婢给老祖宗请安。”行止有度，起立在中央的女人，睑一直低垂着，没得上首那人发话，连也是不敢抬的。

，可到底养侍草，诸多共同之可以参照。那树是异常耐旱还是怎地？

可这话要说，却不能直直推翻苏蔺柔先前那番说辞。她不过太宝林，若敢公然冒犯良娣娘娘，便是她得逞借苏氏了脸，也得背上不识尊卑的罪名。

倒是个规矩好的。免了她礼，金太后余光瞥见一旁苏氏赶着端了茶盏，原是下首淑妃冷扫来，她心虚躲闪开去。

“殿下宝林有两位，妾里的是万氏。”余光瞥过稍有尴尬的张氏，苏蔺柔眉扬了扬。投靠慕氏又如何，在太后跟前脸，却是她永安中之人。

这功课倒是得足。慕夕瑶好笑看苏蔺柔神采飞扬，默默吃茶。

“万氏？去岁给太侍疾那位？”

哟，最是不开窍苏氏竟也动起了脑。可惜时运不济，后有蛇蝎攀咬。

回得中规中矩，无夸大其词，亦不自轻自贱。很是符合她寻常世家女儿份。

小人得志，实在有趣。慕夕瑶捻了颗枣喂嘴里，将张氏不自在收中。毕竟不是圣人，终究怕被人拿来比对。也罢，趁此机会倒叫她瞧瞧，依附她终归比那苏氏来得妥当。收买人心，自然是恩威并施最好。

这闹的……慕夕瑶微不可察挪动着换了个姿势，瞅着屋里女人神各异，方才有了在后之。近来日太和乐，今日这，方显后本。

极快拿定主意，苏蔺柔极力装作沉稳有度，不慌不忙。“太后老祖宗亲自侍养，浇施庇荫都十分细致。盆景长得神，看上去就觉得带了好

太后瞅她片刻，突然就发了问。“如此。既读过典藏，方才良娣提到‘三四树’，你瞧着哀家那盆景，觉着可好？”

“这是自然。都说榕树乃佛教‘三四树’之一，量功德，佑孙的……”一长串话下来，竟是讲得是。唬得底下人云里雾里，只堪堪听着。

方才还得意之人，没成想万靖雯竟会在老祖宗这儿挂了名儿。这般记得她，莫不是也记得自个儿……苏蔺柔骤然心惊。

万氏立在当中，看上去寻常样貌，打扮朴实，似一回被老祖宗单独问话，略有忐忑。“信佛倒是不曾有。只是在家里时得空翻过几册典藏，顺带看看，觉得尚能看得去，也就记下些得用理。”

果然！便是再诚心礼佛，也是这后历练来。太后慧如炬，哪里是苏氏能够糊。万靖雯心有些急，赶镇定下来，免得激动之下待会儿回话漏了底儿。

听她这般回话，太后手上正拨着的佛珠稍微顿了下。再看她，依然是副慈样。“良娣之前夸这树寓意吉庆，必是知晓榕树与佛家颇有渊源。”

“你那里宝林也随你一，却是哪个？”见太后笑颔首，苏蔺柔心下大喜，大大方方指了指一素衣裙，只簪了绢的万靖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