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赶忙叩首，再抬时，却是一手指着那树，答得十分有底气。“回太后娘娘的话，才仔细查看了树下面一截，发现底往下，至树都十分。用手摸了把泥土，松，指尖轻轻一撵，那泥土竟就粘在手上。”

好在此时卫甄跨前一步，另有要事启奏。

抹了抹额，小太监伏得更低，再接着回话，语气却稍有变化，似大大松了气。“直至卫大人得太殿下吩咐，从扣押地方领了才来，叫才再仔细查看这树，半分也不得疏漏，这般围着树木转上好几圈，终是让才发现了不对劲儿。”尾音隐隐带着兴奋，像是保住命，欣喜之下失了控制。

赫连章余光瞥见苏博文伸手梳理一番被风拂的腰间绶带，心下更为确定，老家伙竟还有心思御前整理仪容，显见他也是心里有底，不急不躁。

这会儿倒是说清了真有人借着当差时候，满满几缸都往这树底下了去。可浇多了，腐坏系，也不至两三日内整棵树都枯萎了枝叶吧？这株桐麻树可是七百年老树，盛京暴雨时节，也不是没有。

元成帝手臂搁在御座上，微微端正了坐姿，再看宗政霖，底满满都是兴味。他这儿，应对倒是极快。

“启禀皇上，微臣也问过门事太监，这几日的确有三个脸生的小太监，执了腰牌，推着架车，说是总代，园里草木贵，浇施懈怠不得。连着两日，都是早晚各一次，每次三车往里面运送。”卫甄唤来那御园值守太监，那人赶呈上标记有腰牌番号的小册。

事情到了如今地步，这树被人动过手脚，事情真相昭然若揭。可谜底如何

顾长德立叫人试过，果然，正如小肖回禀。

“是察觉何有异不成？”三人之中，金太后当先发话。一来老太太对这事儿看重，急着探明期间真相。二来太后对桐麻树骤然落叶也十分好奇。她里侍养草不少，这等稀奇事，除开鬼神之说，还真就未曾听闻。

“这几日天儿得很，一日没曾落雨。若是无人了许多去，万不该如此。才又去查探过周围几株树，都是欠着分，连泥土表面都不曾浇透。”

他怎能不喜？若能查不妥，他又怎会自个儿都绝了指望，被敬事房总扣押问罪。如今能侥幸逃脱，若非卫大人提，这时候他怕还困在牢里，担心害怕得很。

得知园里这株百年桐麻树了大事儿。那会儿很是怕得很，急着上奏，且又看过这树，除了浇多了些，实在寻不何了纰漏才使得枝叶片枯萎。才想着，今日这小命，怕是保不住的。”

“怪只怪才没经甚大事儿，事发时太过慌张，便是察觉这树浇有些过，却未细心比对过，也就没能及时禀明事公公。”小太监面上有些忐忑，既羞愧，又惧怕。

只不知太爷心中，同样对慧仪中那女人，也是赞赏有嘉。小女人兴风作浪，惹今日这场风波。正引来恶狼环饲，却不料被她再添一把火。就不知待会儿过后，周遭饿狼还保不保得住各自后托着的尾。

居然发现了不对劲儿？在场众人神情一震，大惊异。这事情变化之快，匪夷所思。方才他们也围着这树看了一圈儿，当真就没瞧何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