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姝回到家中，嘉树依旧不在，暗忖着他可能与堂哥一起，兴许在说她的坏话，心中有些不快。继而思量今日听来的关于嘉树的事情，不禁生起几分同情，又默默觉得些许好笑。

接着，杨柳眉轻轻清了清嗓，柔声：“后来，又过了很多年，听说那姑娘——便是静娴的——不幸亡故了……”

“你去哪儿了呀？现在才回来。我有儿担心。晚饭吃了吗？”

他的生而颇受冷落，自然看他不顺，时不时便找寻由欺负他。”

“吃过了。在堂哥家吃的。我，我

待嘉树回来，已是夜暮时分。月微凉，夏虫低鸣，小窗闪烁着昏暗的烛光，佳人独坐屋中。

“待嘉树长大些，她们便拿婚约的事情吓唬他。”

“怎么吓唬？”

“可我听说，嘉树当年得知我的事情后，很是悲伤。”

“啊？”静姝万万没想到，原来这才是“悲痛绝，大病一场”的原版故事，什么情意重——呵呵——都是假的。怪不得一提起静姝，嘉树就吓得瑟瑟发抖，看来是有很的影啊。

“有这事？”静姝稍显惊讶，她原以为陆家一家和睦，嘉树的三个虽各有特，但不至于有多坏。

“静娴，你该不会是在家提起你，刺激到嘉树了吧？”杨柳眉试探着问。静姝摇摇，又，“提过一几句，不过——虽然嘉树有那么一儿异常，但是也没怎么——我们主要是，是我，我昨天……”昨天对他动手动脚，这个可不能说。算了，什么七八糟，由他去吧。

“嘉树可谓如释重负”，沈河抢过话，“当然也很惋惜，可终归算是有望摆脱们的奚落笑话。”

“你们成亲不久，许多事还要慢慢来。”杨柳眉又安了几句，沈河在一边自在喝着茶，过了好久陆淑离也没有回来，静姝见时候不早，便说先走，沈河也随之说走。

“你回来了。”静姝已无埋怨，语气甚是关心。嘉树“嗯”声应着，浅浅一笑，表情淡然。

“先是如释重负，后是悲伤”，沈河轻声叹气，“嘉树笃信鬼神，他的好们，每每见他便与他，说，虽然那姑娘不幸亡故，可她与嘉树之间的婚约不曾取消。即使鬼，那姑娘也是嘉树的鬼，说不定哪天夜里便会来寻他，与他人鬼夫妻。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嘉树才十三岁，霎时吓得他脸煞白，直接了过去，接着就大病了一场，好些年才痊愈。”

“嘉树小时候见了他的三个能躲就躲，久而久之，也不太与人说话。她们还变着法地悄悄与嘉树说，只要那人鬼婚约一天未消，他便不能娶别家姑娘，不然，鬼姑娘一定会来找他理论。”沈河盯着静姝看了会儿，见她蹙眉苦恼，又宽解：“后来嘉树能与你成亲，当真是决心跨过这坎儿，不过其中也有红山娘娘的功劳，毕竟是受了她老人家的指引。”

静姝微微皱着眉，表情稍显凝重。

“说他才三岁就知往人家姑娘怀里扑，赖着要娶人家，还着急把婚事定了，等那姑娘长大定然恨他。还说那姑娘不能说话，将来定会闷死嘉树。”沈河话说至此，略抬看看静姝的反应。

什么，如释重负？不是说“悲痛绝，大病一场”吗？

☆、约会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