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寻南面凝重，他知他一时很难接受这个真相，可连续两个时辰，他判断许久，才不得不承认事情确实已经严重到了这个程度。

齐毓玠望着半空，关于死亡，这个词并不陌生。

“蛰伏期已过，你厥的频率会越来越，相应的，时间会越来越久。那些香对你已经没有多大害，毒素已经生成。”胡寻南一气，“我会尽力替你制解药，但你……”

站了须臾，胡寻南沉默地转

一时沉寂。

“这世间制毒容易解毒难，许多制毒师倾其一生造毒剂，却连自己都无解。”胡寻南抿，眉心蹙，“此毒霸，你先前一无所觉，最近几日一次比一次反应显著，若非如此，恐怕我也难以发觉症结，相信其他大夫亦是如此，尽如今已找到隐患，但我——”

拒绝他此时的要求。

然而，当他现在觉得“死亡”这个词离他很遥远的时刻，突然就来了！

这多少令人难以置信。

嘴角笑容顷刻消失，齐毓玠望向胡寻南，沉声，“你有什么话尽说，不用吞吞吐吐犹豫不决，我状况是不是不容乐观？”

见她一步三回离去，直至瞧不见那抹纤细的影。

“你这些话当真？”齐毓玠下意识问。

他从记事那一刻起，就一直认为“死亡”两个字离他很近，中的尔虞我诈，封地的磨难坎坷，到先帝驾崩，皇们争权夺利都觊觎着那个位置，他为求自保，不得不成为急漩涡中的一员。

静静听着这番话，齐毓玠面沉重。

“但你束手无策？”

“不。”胡寻南摇，笃定望着他，“我起先并不觉得这香有问题，后来替你第二次诊脉，脑中才突然惊醒，若不我所料，这香是浸透药晾后再落到戚峦手中，它不是毒，是一味引。个中复杂，简言之，你之前所中的毒中存在毒中毒，此毒本无害，可若饮下另外一味药，便会不知不觉彻底侵蚀损害你的五脏六腑，方才我替你施针，事实证明，你确实已中毒，但这些从脉象上看，却无法轻易辨别，毕竟它很狡猾，蛰伏期藏匿得，一旦时间到，一击致命。”

“接下来我大概，大概会如何？”

“要是质疑我的医术，你可以请其他大夫看诊。”

“香有问题，你可还记得这香的来历？”

两人皆无话。

他一直活着，哪怕受伤哪怕濒临险境，都化险为夷。

“我不知你们真实份，亦不知你们招惹了什么仇家，目前来看，戚峦上的香与你屡屡厥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齐毓玠默然不语，此香乃贡品，各皆有份额，理应不该有任何猫腻，“或许是别……”

“好！那我去去立刻回！”乔亦柔纠结半刻，尽心存疑窦，却选择暂时离开……

缄默片刻，他起靠在床榻，语气平静，“可有治？”

微怔，胡寻南略颔首，“找到制毒师，他或许有解药。或者让大夫来医，可却要看你的命撑不撑得过解药来那一天。”

“什么意思？”

“好。”颔首，齐毓玠目光一动不动，仍聚焦在半空，“让我先静静。”

“我在这儿，暂时没有大碍！”胡寻南对上他投递过来的示意神，勉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