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起来难会愚蠢到因为一两句无光痛的挑唆就当着长公主和京中一贵女的面和自己的妹妹翻脸么？

姚明珠轻嘁了一声，开时声音不大不小，恰好为二人所闻：“阿瑶，你难没有发现，自从你这小堂妹拣了王府的枝后就愈发风光起来了？从前这些可都是你一个人的哎。”

没见着长公主之前，孟媛心里敬畏居多，下见着人了，发现长公主非但不似自己想象中那般矜傲，反而格外平易近人，一面悄悄地松了一气，一面一一回答了长公主的问题。

晋王世从来不在她择婿的范围里，因此她对小堂妹得了这姻缘一儿也不嫉妒，即便那晋王世生得的确风华无双。这姚明珠咬着赐婚不放，实在是太笨了些。

孟瑶被引着在一蓝衣女旁席，只还未等她坐稳，就听到一声讥笑从一旁传来。

没料到孟瑶如此沉得住气，姚明珠的脸一下就难看起来，轻哼了一声，撇开脸望向另一边，摆一副懒得搭理孟瑶的模样来。

小姑娘生得绵绵，一双杏明亮澄澈，陆荇一瞧着就心生喜。再兼着她心里对成帝那桩赐婚存着惋惜，这会儿对待孟媛便愈发亲厚起来，细细地问了她平日里的喜好。

话中的恶意丝毫未加掩饰，孟瑶听了不由柳眉轻蹙，转向旁的人看去，却只见姚明珠正捧着汝窑的茶盏望着自己。“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自从上一回在孟国公府被孟媛噎了一回，姚明珠心里就一直憋着一气。后来她偶然得知成帝将孟媛赐婚给那晋王世背后另有隐情，猜测定是孟家妹起了龃龉，故而这会儿才故意挑了来，想要激怒孟瑶，好叫她说些关于孟媛不好的话来。

孟瑶勾了勾，也不恼，只端起面前的茶慢慢啜饮，角的余光有意无意掠过长公主的方向，瞧见自家堂妹一面陪长公主说笑，一面朝霍茵递去求助目光的小模样，一时忍不住抿笑了。

“明明你是孟国公府嫡系的大小，怎么今儿长公主看都不看你一呢？”

然而，孟瑶却只是挑了一下细长柳眉，面上浅浅淡淡的笑容。她看向面不平之的姚明珠，淡淡地：“赐婚是陛下的旨意，岂是你我能够妄自揣测的？况且……”她说着微微一顿，有些不解地，“我家阿媛自是极好的，婚事落在她上难有什么不妥？”

孟瑶目光微微一闪，落向那厢笑意盈盈的长公主，骤然想起去岁的荷宴，那时被长公主牵着手坐在她边的人可不就是自己吗？

孟瑶才名远播京城上下，又是一等一的大人儿，以往在京中各府游走，从来都是众人的焦，便说是众星拱月也丝毫不差半分。

席间茶果过了三巡，一个穿青衣的嬷嬷从亭外匆匆来，但见她附在长公主的耳边低语两句，后者就松开了一直握着孟媛的手。见一亭说笑之声停下，长公主理了理鬓发，浅笑：“本有些事儿就先不作陪了，你们只自在些玩耍。”言罢，又对一直立在亭中伺候的另一个嬷嬷叮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阿瑶你样样远胜孟媛，怎么好端端的赐婚就落在那丫的上了？”姚明珠说这话时声音微扬，虽长公主不至于听见，但坐得近的好几个姑娘已经闻声望了过来。

这么个妙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