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落在窗外凋零的红枫上。

“反正又没有外人在。”

霍茵侧偏过看向孟媛，眉一弯笑：“我方才就是在想，你和你哥哥如今都定了亲事，我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阿茵，你忒不知羞了。”

孟老国公和老夫人都觉得这是个好兆，心底里不约而同都对这门亲事添了几分满意。

从腊月初一开始，京城里飘起了鹅般的大雪，银装素裹。林氏本来看着一连下了好几日的大雪，心里本来担心初八那日孟衡的娶亲，可没想到到了初七天便开始放晴，初八那日更是一个艳照的好天气。

天，哼！”

初八这日大清早，孟媛早早起床洗漱，换了一簇新致的裙衫后便急急地跑去了孟衡住的院。孟衡正在穿外面的喜袍，听见院里的动静后侧望过去，待看见自家妹妹风风火火的小影后，眉梢角皆染上了笑意。

孟媛凑到她边坐下，小脸上满是无辜，“阿茵你怎么能冤枉我呢。”她曾去将军府找过霍茵几回，每次都见不着人，后来孟衡开始议亲，她去将军府的次数便少了些。“也没见着你来找我啊？”

霍茵闻言垮了脸，幽幽地：“你知的，我阿娘回京了，拘束我了，整日让我学规矩呢。”霍茵的娘亲虽然将门，跟着霍将军戎多年，但是一直却想把女儿教养成一个温婉贤淑的小。然而霍茵素来生活泼，霍夫人此次回京后就一直亲自地看着女儿学规矩。

霍茵和孟媛一说了会儿话，不多时将军府就派人来接。霍茵垂丧气地门，临走之前不忘与孟媛：“你记得下回要来找我玩啊。”

孟媛见问，便将孟林两家议亲的前前后后说了一遍，末了只：“原是我娘提来要讨阿月回来给我嫂，我才知哥哥原来一直都偷偷喜阿月呢。”

——

孟媛应下，送着霍茵了门。目送霍茵的背影消失在雪坞的院门，孟媛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才折回屋里。

她与霍茵可以说是一玩到大的，霍茵的一些小心思她多多少少也能猜到一些，只是……

院里的红枫悄悄落尽，留下光秃秃的枝桠，这一年的初雪也较往年来得早了一。到了十一月底，孟国公府里已经开始张灯结彩，喜气在不知不觉间悄悄蔓延开。

孟衡议亲的这段日，恰是霍茵被约束着学规矩的时候，因此霍茵后知后觉，心里存着疑惑。

霍茵：“我也没有想到。”她跟孟媛走得近，与孟衡和林月自然也熟悉，见过他二人相，她一直以为孟衡是嫌弃林月的，没想到……霍茵低下，目光落在裙摆的绣上，嘴角的弧度不自觉地垮了几许，一丝说不清不明的失落涌上心。

“阿茵，你怎么了？”注意到她神的变化，孟媛轻声问。

孟媛想起陆景初，想到那枚她一时冲动送去的平安玉扣，不由趴到了桌上。

“哥哥，你怎么这么慢呀，不怕阿月等

“……”

只是姻缘一事看的还是缘分吧？

霍茵低声哀呼，可怜兮兮地：“今儿还是趁着我阿娘门了我才能偷溜来呢。”说着又抱怨了小半天，然后她方想起一桩事，看向孟媛问：“你哥哥怎么突然就定了亲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