璧晗醒来的时候，发现霍霆宇坐在她的床前。此时她烧才退，疲累沉乏得很，一张脸苍白无血，竟有些垂死之态。见她这般霍霆宇又如何不心疼，只是这几日他越看见家中的那个婴孩，心里的怒意也就越发地重：她凭什么这样自私地置了一个孩的命！

“霆宇你什么！”端药而来的白玉蝶倏地见到房里竟是这情况，吓得把药碗一丢，疾步冲上来奋力扯开霍霆宇，把虚弱无力如一枯草般的璧晗护在怀里，眉间皆是心疼，“她未好，你怎的这样折磨她！”

看她羽睫翕动，霍霆宇知他或许猜得不错，然而腔却狠狠一窒，仿佛被一双大手死死扼住了咽。

“徐大夫来看过你。”两人间沉默良久，终是霍霆宇沉冷地开了，“我都知了。”

“呵，呵！”璧晗闻言笑了来，然而两行清泪同时落，瞬即她的笑脸变得扭曲，随后竟是不可遏制地哭了起来，“我杀了他，我居然杀了他！我是他的母亲，可我亲手杀了他……”没有人可以真真切切地会到她究竟有多么痛苦。作为一个母亲，在下这样残忍的决定时，她的心简直如放在烈火上灼烤，又仿佛将血撕成了一条一条，直直痛到她心底里去。她将最后一个把她和霍霆宇联系起来的东西生生从里剥离，用这终不

打扰。只是心里始终还是有滋味无法言说，底竟是蕴上一层来：他终于……肯看看这孩了么？然而很快，孩在与这个“陌生人”的对视中哭泣起来，霍霆宇愣了一下，随即竟是冲他轻轻笑了起来，像是在哄他的样。白玉蝶无暇惊诧，赶忙柔声柔气地哄着儿，往日一双风情万的睛如今全是母亲特有的慈。不知为何霍霆宇竟看得心里一动：如果那个孩还在，璧晗你如今也会是这般模样吗？

她话音才落，一直护着她的白玉蝶在此时却猛然一僵，一时之间竟是死死愣了一下。霍霆宇也是瞪着她，看着她笑容里的苦涩愈渐变，他心里也越来越痛：“那也是一条命！你怎么这样残忍！”

璧晗被他这样大力摇晃得极为不舒服，可她却仍旧不说话，只是看着他那一双愤恨满满的睛，渐渐地笑了起来。可是一的苦涩却从她的心里漫来，浸染到底，爬上她的脸庞。

璧晗虚弱地靠在白玉蝶颈窝，呼也重促了一些。两人之间再次陷沉默，她缓息良久，才终于慢慢地开说话，只是那一双睛仍旧是苦笑着看着他，同时泛明显的嘲讽：“我为何要为你生养他？你不。”

他知了什么？璧晗闻言心里猛地一颤，空乏的神也泛张，盖在被下的双手不自觉地各自握成拳：是那个孩么？

璧晗看他的不悦，只是彼时她实在没有力气说话，也没有心思去想他缘何生气，只是默默地抬看向天板，疲乏地眨着，对一旁的霍霆宇视若不见。

☆、第十四章（3）

“那个孩在哪儿？！你告诉我他在哪儿？！你怎么能够杀了他？！你怎么能够！”心里压抑了许久的火终于猛烈爆开来，霍霆宇一把抓起璧晗死死扣住她肩膀猛烈摇晃、质问，怒视着她的神里写满了气愤、痛苦，甚至是怨恨：那可是一条亲生的命啊，她怎么就能狠下心毁了他！